牵扯。”兰姑姑点点头,就见绫儿将一个锦囊呈了上来,“这是什么?孟小娘子给你的赏赐?你留着就是了。” “姑姑,这是孟小娘子特意给您的。” 兰姑姑打开一看,不过是个银质的平安锁,精巧是有几分的,在见惯了金银财宝的御前女官面前就平平无奇了,也不算什么值钱物件儿。 “孟小娘子说这里面装了一点晒干的万家供粟,是她离开时候齐州百姓送的,她听您口音有一分像是德元人,知道您确实是齐州德元县人之后便取了这个。” 百姓们将嘴上省下来的一点粟供奉在神前三日,再赠给了孟月池作临别礼,自有为她祈佑平安的意思。 垂着眼眸看着手里的银锁,片刻后,兰姑姑点点头: “我提点她确实是因为她也算是救了我家乡父老。这位孟小娘子确实是聪慧,难怪能得了陛下的喜欢。” “姑姑,之前不是说……” 御前女官们都知道陛下不喜女旧臣一派,尤其是不喜欢柳铉徵,孟月池就算有功,光是身份就折了一截。 怎么如今兰姑姑却说她得了陛下的喜欢? “她生在了好时候。”兰姑姑轻声说,“生在玉衡元年,在陛下眼里她不是女旧臣之后,而是咱们本朝的少年英才。为了她,陛下连柳铉徵的亲甥女都愿意抬举。” 说完,兰姑姑抬头看看月亮。 庐陵明月是美名,在陛下这儿可远不如素手阎罗的名号。 能杀人的孟小娘子只要一直如今日一般在陛下面前稳妥坦荡,福气还在后面。 天上一轮残月当空,照着巍巍皇城,也照着坊间一处不起眼的屋舍院落。 “姑娘,今日得了这许多衣裳,明日您出门可要穿?还得早点去置办东西,咱们从齐州出来也没带什么送人礼,总不能到处送那些万家粟呀。” 看着那些在灯光下辉光隐隐的绫罗锦绣,刘嬷嬷轻声问自家姑娘。 “明日不出门拜见,咱们就去书肆书院那些地方看看。” 看信的孟月池轻声说。 “不拜见?” 刘嬷嬷有些惊讶,她们还在原平的时候就收到了柳大人的信,信上写了一堆柳家的故旧,怎么姑娘竟然一个不见么? 抬头看向自家嬷嬷,孟月池笑着说: “如今繁京城里都叫我是素手阎罗,我若真去拜访那些柳家故旧,少不得得听些指教,说不定原本的亲近也淡了。” “素手阎罗?这繁京城里的人是些什么毛病,怎么能这么称呼姑娘你?” “这称呼多好呀,比旁的强多了,至少能让我在陛下眼里格外不同。” 想起今日之事,孟月池甚至想感谢为自己起这外号之人,不管那人是如何想要败坏她的名声,还是让她得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这几日皇城里大概还会传召我去,咱们出门之前得跟前面守房人打声招呼。” “好,这事儿我记下了。” 刘嬷嬷活动了下筋骨,连着骑了这么久的马,连孟月池都吃不消何况已经快五十的她。 孟月池注意到她的动作,将手里的信放在了一旁。 “嬷嬷你脖颈又疼了?来,我给你抹些药油。” “姑娘,这等事哪里是你该做的?” “我还有什么事该做不该做?您在原平的时候不也上阵杀敌了?那柳生尘都说嬷嬷真是敏捷有力。” 刘嬷嬷哪能说得过自家姑娘,只能转身,低着头让姑娘在自己的脖子上抹药。 “幸好琴姐姐不在,让她看见了,能唠唠叨叨把咱俩说三天。” 孟月池从朔州出发往齐州来的时候琴嬷嬷刚好病了,她就只带了刘嬷嬷一人,一别至今,她已经走了数千里路,从朔州到并州,从并州到齐州,再从齐州到繁京。 “等我得了官,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