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 他还有什么好怨的? 哼! 还敢指摘陛下,他看这些人是山猪吃不得细糠! 见自己那老同僚还瞅自己,他拿起一块糕饼咬了一口,他可不是山猪。 因为心里实在高兴,林昀恒回家的路上还打了三斤的酒,买了五斤的猪肘肉。 他虽是五品官,俸银和禄米却要养着一大家子。 他本有一儿,三十多岁刚考上举人就去了,留下了妻子和两个孙女,林昀恒不忍心儿媳守寡,过了年就帮她另外寻了人家,长孙女到了年纪,干脆 坐宅召了婿,生了个一儿一女都姓林,小孙女从三年前就去了松园书院读书。 还有一个女儿,前几年死了丈夫,连着他外孙女儿一起被婆家赶了回来,加上他的夫人,一家七个女人盯着他和他那孙婿,平日里想要喝口酒都难。 “你是今日在路上捡了钱?” 林昀恒的夫人王氏从他手里拿过了肉,又皱着眉说: “都已经入秋了,陛下赐下的扇子你怎的还拿在手里?还不好好收起来,哪日被风吹坏了怎么办?” “嘿嘿。”林昀恒笑了笑,手上牢牢捏着扇子,“能得了陛下的赏,让我稀罕到过冬也是应该,今日陛下说要让太医给我们这些老杂毛巡诊,我听着高兴。” 王氏名叫王雀娘,操持一家子操持了几十年,自有那份声强势壮: “好呀,陛下要给你看病,你先喝上几斤酒把自己灌病了,顺便就让太医给你治了,也算是你占了陛下的便宜!” “嘿嘿,哪有?几斤酒而已,再说了,可以让曼娘跟我一起喝呀。” 林昀恒笑得一脸讨好。 他嘴里的林曼娘就是他的大孙女。 “曼娘?曼娘还气着呢!今日焦家又寻上了门,要蕊娘把絮儿带回去。” 林昀恒的女儿林蕊娘当年死了夫君,被婆家焦家连同她生的女儿絮儿一起赶了出来。 焦家是那等捧高踩低的人家,前些年依附了六皇子的外家张家,恨不能给用鼻孔看人,六皇子先是出家后来自尽,张家也被逐出繁京,焦家自然败落了下来,每天低着脖子缩着膀子做人,见林昀恒升到了五品官在吏部又得了势,这就又贴了上来。 “曼娘与那等人生气做什么,赶出去就是了。” “那焦家给蕊儿找了门亲事。” 林昀恒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 “然后呢?曼娘没动手吧?可别伤着自己。” 见他真的担心女儿和外孙女,王雀娘笑了: “没什么然后,正好索娘从松园回来带了朋友,是大理寺于娘子的妹妹,小于娘子也是个能说会道的,说什么现在陛下允许立女户承家业,那焦家按律就该将絮儿她爹的财产交付大半出来,把焦家的人给吓跑了。” “好。”林昀恒抚掌大笑,“这话有理!等到那新的《大启律》修好,我还真要从焦家拿了钱回来给絮儿。” 王雀娘本以为于竹娘那话只是用来吓退焦家人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她连忙揪住了自己夫君的衣襟。 “以后真的可以女儿承袭家业?” “真的,不光可以承袭家业,陛下还说过,若是父母皆有祖产,随父姓者承父产,随母姓者承母产。” 王雀娘松开了他的衣襟,猛地一拍大腿: “也就是说,咱们不用跟你族里那些人掰扯,就能把家业留给女儿和孙女儿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