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栏而坐,手里拎着一壶仙酿,原本她身侧有几个男子伺候,看见秦四喜对男人不感兴趣,她就把人都挥退了。 “咔嚓。”秦四喜手里拈着几块酥糖,一块一块地往嘴里送。 她旁边,鹅在吃一种北洲特产的灵草丸子,用的是寒潭里特产的一种水藻,吃起来脆脆的,鹅非常喜欢。 一人一鹅吃得欢,看得弱水沉箫都忍不住放下了酒壶拿起了一块儿点心。 “秦仙君觉得宗剑首舞跳得如何。” 剑光四散之下,宗佑粉裙轻舞,步履刚健,秦四喜咬着酥糖想了想,说:“勇气可嘉,狗熊绣花。” “噗!秦仙君啊秦仙君,你这性情可真不像个修仙之人,若是下面的人听见你这般说宗佑,只怕能提剑打上来,你看看他们,现在都是一副道心破碎无颜面对苍天的样子,可笑,太可笑了。” 本来就不是修仙之人的秦四喜毫不在意: “这世上本就没人能让人人都喜欢,自然也没人能不被人说嘴,那些修士要是真为了我一句话闹事,倒该去问问道心,是不是生了魔障。” 弱水沉箫又笑了,她现在觉得眼前的秦仙君比外面的“狗熊绣花”好玩儿多了。 “我这人生平最厌憎的就是所谓的‘男人该如何,女人该如何’,这些人活在框子里一个个道貌岸然,当着他们的面把框子碎了,他们那可笑模样最合我心意。” 生了一副极为温柔的相貌,弱水沉箫说的话比她看人的眸光还要尖刻几分。 冷眼看着楼下众人的样子,弱水沉箫喝尽了壶中的酒。 “秦仙君,我这戏梦仙都里别的不多,唯独各种珍奇的法宝引得天下觊觎,宗剑首心心念念的洄梦石不过是其中之一。说起来,宗剑首也不是第一次来借洄梦石了,他上次从旧梦中出来,就是在我这戏梦仙都的外面祭炼了一只幻蝶,成了现在的‘七情渡’。” 瞥了正在下腰的宗佑一眼,弱水沉箫语气讥讽: “这些大宗门里的天骄从来不管不顾,八八六十四道天雷劈下来,我城外的山头儿下去了整整十丈,要不是我去请了人来帮忙分雷,城西的四百顷灵田也得被炸翻。秦道友你说他是狗熊,那不顾旁人死活的劲儿还真像。” 全然不提自己逼着宗佑穿了一百年的裙子在城里还债,她只管做出了一脸的苦主模样。 宗佑既然自诩是名门正派天下剑首,就活该被她用框子压着一面赚来灵石,一面供她取乐。 当年如此,现今又如此。 看着宗佑的剑舞迟迟不肯结束,弱水沉箫对秦四喜说: “我听说南洲有个宗门要建个群芳楼,里面的女子身上只穿轻纱,明年起,我们这戏梦仙都里的男人也不必穿什么裤子衣裳了。他要是明年来跳舞,说不定也能比现在养眼两分,至少他宗剑首身高筋壮,腰窄腿长。你说呢,秦仙君?” 秦四喜正在研究怎么用酥糖跟鹅换了那个灵草丸子来尝尝味道,听见她问自己,随口说: “他确实腰窄腿长,手臂也结实,只是灵气都在用剑上,其余的得旁人仔细教。” 弱水沉箫:“……”秦仙君你最好是真的在说跳舞。 将酥糖收在了须弥袋里,秦四喜抬起头看向东边的远方,拍了拍手上的糖屑。 弱水沉箫弯下腰逗鹅:“这种灵草丸子你喜欢,我再送你千斤可好?” 千斤! 鹅黑黢黢的小眼睛都要瞪成丸子大小了,它跟了秦四喜二百多年,还从没遇到过这么阔绰的请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