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暖抹了香水的指尖还未塞到嘴里,突然间被站起来的人吓了一跳,一抬起头去,便看都那双隐没在月色下的深邃眼眸,那个人握着瓶子,问她: “你疯了,是准备让味觉也失常?” 他从未见过乔景延发什么大的火,被这人紧皱眉峰,抿着薄唇的呵斥模样唬住,愣在书桌边,许久都没有说话。 乔景延看不到她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知道自己说话语气很重,却不是真的怪她进他的房间翻香水,他猜测她肯定又哭了,语气一瞬间就软下来,问她: “哭了?” 云暖原本还没那么强烈的欲望,突然之间听到他声音软下来,被那声温柔的询问刺痛了眼睛,委屈又不解的和乔景延说: “我不会输给钱茵……” 争强好胜的云暖,几乎是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就泣不成声,乔景延和她面面相觑,听闻她从用手捂住嘴,从指缝里不甘心的挤出一段话: “到底为什么会消失啊?” 对于突然之间消失的嗅觉,她的这句话像是从深渊出传来,始终无法接受,已经成了废物的自己。她哽咽着,不知道是和乔景延说,还是和自己说: “一点都不公平,我无法用我的鼻子去观察香水,也没有办法辨识到世界上的任何一种味道。” “我不想就这么认输,妥协和放弃啊。” “我知道总有别的方法可以行得通。” 面对女孩子沙哑着嗓音,无助又绝望的呐喊,乔景延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撕裂开,如果这就叫做同病相怜,那就如同看到曾经那个自己,问为什么世界里所有的颜色都消失了,我的太阳什么时候才会升起来。 云暖觉得这个世界一点儿也不公平,荣华富贵也比不过一颗想要努力去追求梦想的初心,正因为总是不停的行走,人类才能拥有独立的魅力和个性,才能变成独一无二的自己。 香水是她证明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价值和目标。 如果连这最后一丝希望都没有了,她怎么舍得放弃原本就一直热爱的事业。 “乔景延,要我承认我这辈子都不在触碰香水,我做不到。” 她把乔景延当成最好的朋友和倾诉对象,捂住嘴巴,小声的呐喊出心里那些压抑的不甘心和委屈。 月色下云暖的身影,被月光映照在墙壁上,缩成一个微小的圆点,她颤抖着肩膀,看着面前看不到她面容的乔景延,说的无助而绝望,不甘心,不想放弃,不想和喜欢的事业分道扬镳,这就是她这几个月以来的所思所想。 她泣不成声的哭诉着,像只可怜而有卑微的小虫子,后来,一直听她说话的那个人突然之间走上前,抱住了她。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宛若阳光一样烘干云暖湿漉漉的心脏,她睁开眼睛,听闻那个人说了一句话: 他说:“你看,这个世界上总有不是那么完美的人,像你,像我。” 像成千上万个因为小缺陷而无法体会到这个世界美好的人们,有无数的你和我。 “但这并不是人生之路的终止,因为我们相比于其它的生物来说,已经足够幸运和荣幸,获得看得见这个世界的眼睛,听得到音乐的耳朵,闻到芬芳气味的鼻子,足够我们生活下来的智商和适应能力。 “可是谁又有资格否定缺少了某一样缺陷的我们,就不能获得骄傲和光彩照人?” “云暖,只有自己才能否定自己的人生。” “外人的唏嘘和惋惜,不过是因为他们以为我们过的不幸,若是因为如此而认为自己过的不幸,那才是真的不幸。” 云暖不知道这人会突然间说出那么一段话,只是靠在这个人的肩膀上,被他温暖的体温和说话的声线平复了心情,低着头点了点头,那个人扶着他的肩膀,弯了腰,大约保持着和她持平的高度,他想要安慰她,却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自己的目光准确落到她的眼睛里,后来他察觉到她动了脖子,又低下几分: “你别哭,我相信云雾总会拨开。” 云暖点了点头,哽咽着,把目光落到那双深邃璀璨的眼眸里,那个人没听到她哭了,这才放心,用手摸着她的脸,伸出两只食指,在她的唇边轻轻一捏,提起她的唇角: “笑一个,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