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要准备梳洗吗?”一旁身穿粉蓝衣裳的圆脸丫鬟走进来,笑着福了福身,问道。 戴着这凤冠一整天了,沉沉的压着,予袖只感觉脖子都没了知觉,当然是想快些卸下这重担来,便点头,应道:“好。” 坐在妆镜前,卸了精致的妆容,散了头发,只简单的挽了个髻,用羊脂如意簪固定住,松松垂了一缕挂在脸颊旁边,烛光闪耀,整个人,格外柔和。 这屋里的两个丫鬟,一个樱桃,是予袖从江家带过来的,另一个红橘,是这定王府给安排的,一张小脸很是白净,却带了一股,莫名的英气。 第4章 瞎话 樱桃帮予袖褪去了嫁衣。 这嫁衣复杂繁琐,当初穿的时候,就费了半个时辰,如今要脱,也自然少不了一顿麻烦。 但说实话,这件嫁衣,予袖很喜欢。 本以为婚事准备的如此仓促,一切都是从简才是,她也做好了对一切都不抱期待的态度,可是,当嫁衣送来的时候,她实在讶异了。 她自己就是做布料生意,知道这是上好的软烟罗,是只有宫里才有的东西,而且一匹难得。 这绣工精致,锦纹鸾丝,要做到这样的程度,需要上好的绣娘花上最少一个月才能绣成,外罩的品红双孔雀绣云金缨络霞帔,手艺精良,就是她自己,也没办法保证能做出这么好的东西来。 哪个姑娘不爱美,对江予袖来说,虽然不能嫁给自己喜欢中意的人,但是有这么一件好看的嫁衣,也算是对她的一小点慰藉。 “小姐,这嫁衣还真是好看,却可惜了,只能穿这么一天。”樱桃将脱下来的嫁衣好生托在手上,一边感叹着,一边将嫁衣挂在了衣架上。 予袖突然疑惑。 疑惑薛琰的态度。 他无缘无故的,就要将她娶回来,原本两人就不相识,如果说,他是因为好色,那将女子之色看在第一位的人,又为何会如此精心的安排一场婚礼,准备嫁衣。 今日这所有的一切,绝对是费了一番心思的,而且,这样的心思,不是短短三天能全部实现的。 予袖突然生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莫非,他不是心中突起此意的要娶她,而是很早很早,就有这个念头了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 予袖想,她或许可以赌一把。 赌一赌薛琰究竟是怎样的意思,揣摩透他真正的意图,为自己留一条活路,也为江家,留一条退路。 就算是以色侍人,她也要学会用自己的色,去抓住该有的东西。 繁文缛节,一路过来,累了整整一天了,却没能吃上什么东西,此番予袖的肚子空荡荡的,有些难受。 净室里水声哗哗的,樱桃整理好了嫁衣回来,在予袖耳边轻声询问,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 予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犹豫了会儿,她还是摇头。 算了,现在这个时候,吃东西不仅浪费时间,还是一件麻烦事。 能忍,就忍忍算了。 她挥了挥手,示意让樱桃和红橘先退下。 屋子里变得无比寂静。 予袖坐在床榻边,仔细注意听着里头的动静。 不一会儿,水声停下,然后是衣料摩擦细碎的声音,予袖抿了抿唇,倚在床边的木柱,闭上眼睛,假装已经昏昏欲睡的模样。 紧接着,就听见有脚步声依稀传来沉稳厚重,予袖尽量的平稳,让自己的呼吸安定下来,就这么倚着,一动不动。 脚步声在她的身边停下。 顿了一会儿,她的身子猛然腾空,就这么一瞬间,落入了一个硬邦邦的胸膛。 强烈的男子阳刚之气传来,还有刚刚沐浴完带的隐隐皂角味,饶是予袖尽量平静,也是在心中一惊。 这么硬邦邦的一身腱子肉,她若真是动手去打的话,怕最后伤到的是她自己吧。 但现在顾不得那么多。 予袖一咬牙,就身子不停的左右扭动,踢腿又伸手。 可这碰到的,果然如她所料,硬的要死,予袖打了几下,手就红了一片,疼得她简直是龇牙咧嘴,这个时候,她佯装转醒,慢慢睁开眼睛,在看到薛琰的那一瞬间,还惊的身子打了两颤。 当时眸子里就是泪水在打颤。 她这还真不是装出来的,方才打他太疼了,疼哭的。 不过正好,就这样,才真。 “怎的又哭了?”薛琰无奈,这一晚上就见了她两次,次次都哭,不晓得的,还以为是他欺负她了。 “有东西进眼睛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