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月被陆淮深邃的双眸压迫的不自觉后退了两步,背一下子抵在了身后大榕树的树干上。 她喉间滚动,咽了口口水,面上发烫,两只眼睛里只看的到陆淮深色的、唇形分明的唇在一张一合,“我,我没有,我就是,就是觉得你管我管的有点儿紧。” 美色实在害人,她毫无抵御之力,差点儿没控制住自己,说出:你管我吧,我可愿意让你管了。 没出息! “我不想你不高兴,你非要自己去就去吧。”陆淮双眼眨了眨,似叹息般的说:“只是记得骑车的时候慢着些,早些回来,别等天黑了还没到家。” “嗯嗯嗯。”陆淮的表情好像还挺委屈,柳三月心头一空,猛的点头就应下了,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冷淡了些。 陆淮扬唇笑了笑,起身揉了揉柳三月的脑袋,“我先去忙了,你路上注意点儿。” 然后柳三月便愧疚的,晕晕乎乎的回去了。 这次她坚持自己进城还有一个原因,她想把爸爸写的信给京城寄回去,顺便再寄些山货、大米什么的。 这边靠山,又是鱼米之乡,也不用怕妈妈多想,而且妈妈要是知道爸爸一切安好肯定要高兴坏了。 回到知青小院,柳三月先写了两封信,一封给俞陆伊,一封则是给柳白露的。 她特意给柳白露单独写了一封,着重说了许多见到爸爸,爸爸多么多么念着她、担忧她这样的话,希望写封信能让柳白露那小丫头改变一些心里的想法。 给俞陆伊的信说的自然都是她在这儿过得多么多么好,待遇多么多么好,并且马上就要当上老师了,不愁吃不愁穿,还受人尊敬。 顺便把她打算寄过去的东西都写了上去,只说这边靠山,物产丰富,这些都是队里发的福利。 写好信后,柳三月将柜子里柳苏识写的厚厚一叠信给翻了出来,想了想,除了信好像也没什么需要带的,便推了自行车去到坡下,往城里骑去。 路上遇到不少队里的人跟她打招呼,皆是新奇又羡慕的盯着她骑的那辆黑亮黑亮的凤凰牌大自行车,让她感觉好像她骑的不是自行车,而是开了辆跑车似的,大大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于是一路遇到谁打招呼都是笑模呵儿的,其实她骑的挺费劲儿的。 这辆自行车太大太高,她的个头儿骑起来确实有点儿勉强,脚还得绷着才能够到脚蹬子,要是遇到块儿石头什么的再颠一下,更是遭罪。 所以骑了个把小时,到了城里时,柳三月的腿和屁股都僵的不行,特别是腿,直哆嗦,这个时候她才真切的体会到,陆淮载着她进城其实也挺好的,至少她的屁股和腿不用那么受罪。 推着自行车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柳三月变出几只风干的野鸡,又变出一袋子大米,几条腊肉,和一些晒干的各类蘑菇。 这些便是不少,再多的她也不敢变。 自行车上装了两个大竹筐,柳三月推着自行车问了几个人,找到了镇上唯一的一家邮局,把变出来的东西和信全给寄了回去。 包括来时俞陆伊给她的钱,除了邮寄费用掉的一些,剩下的柳三月全都给寄了回去,还有她之前变出来的那些票,都没机会用,也都寄了回去。 这样一来,她身上真是一分钱都没有了。没钱肯定是不行的,队里又只有工分没有工资,贝雷帽也不能变钱,看来她还得想办法挣点儿钱。 不过这会儿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还得去小学看看,教材虽不一定会有多余的,不过就是借看一下也成,看过后她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就可以用贝雷帽变出来几套。 回去就说是小学里多出来的就是了。 镇子小,只问了一个路人,柳三月便顺利找到了镇上的小学,从外头瞧着还挺大的,好几栋两层的白色小楼,门口是拱形的铁门,上头四个白色四方牌牌,写有四个红色大字——光明小学。 柳三月探头朝里看了看,好像是下课时间,满操场的半大小孩到处追赶跑闹着,嬉闹声、喧哗声,热闹的不得了。 门口没有人守,直接就可以进去。 柳三月理了理头发,朝里走去,走不远便遇到了一个大人,三十来岁的男人,干瘦干瘦,架着眼镜,估计是学校里的老师。 柳三月笑着上前打招呼道:“同志您好,您是这儿的老师吗?我叫柳三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