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沙和别西卜肩并肩地沿着蜿蜒于建筑与树木之间的小径行走,那张宣传资料被折叠起来,塞进了别西卜的裤子口袋,这意味着它的未来必将是垃圾桶——人类都不在比桑地与霍普金斯的关爱范畴之内,遑论动物呢?他们都不是素食者——金黄色、深绿色、橙红、酱红与玫瑰棕色的树叶在他们脚下簌簌作响,更多的色彩则浮动在天空与大地之间,下午的风违反了自然节气般的温暖宜人。 这样的天气就该有个好胃口。 “我们可以试试这个中国餐馆。”别西卜说,他在地图上找到了那个餐厅的位置,走过去大概需要三十分钟“有人推荐过他们的烤乳猪,我们可以点一整只猪。” “没问题,”撒沙说:“我们可以要一个雅室。” 他们今天所要拜访的是一家在西大陆极为少见的纯粹的中国餐馆,它的菜谱里既没有奇形怪状的油炸馄饨(它们被称之为蟹角,里面包着奶酪和人造蟹柳),也没有油腻腻的春卷和烂乎乎的捞面,更没有淡而无味得靠甜酸酱料来辅佐的芙蓉蛋(按理说,它应该是鸡蛋和蔬菜碎末做的,但很多厨师都会往里面加肉糜),西兰花炒牛肉,宋将军的鸡(酸甜鸡块),腰果炒瞎肉——它所提供的菜肴让霍普金斯想起了凯米拉的父亲曾招待过他们的那一餐——只是没有那么诡异与奢侈。 他们先喝了一小盅银耳红枣汤,汤里只有几片银耳与一粒红枣;然后才是开胃的清汤,不是滥竽充数的云吞汤、酸辣汤、蛋花汤,而是鸡的皮和另外一种别西卜不认识的材料。 “这是什么?”别西卜悄悄地问。 “竹荪。”撒沙说:“一种寄生在枯竹根部的菌类。” “看起来不像是可以吃的东西。”别西卜仔细斟酌道:“但汤很鲜美。” 接着他就把这看起来像海绵吃起来也有点像海绵的东西放到了一边(思维上的,实质上的东西已经被他吞下了肚子),开始迎接造型与味道同样奇特的风味小碟,他吃了猪的耳朵,鸭子的舌头。牛的胃部和鸡的爪子;再来是炒的异常鲜嫩,配有一小碗红醋的大虾仁;炖鸡,一整只的烤鸭和酱、甜葱、蒸饼;一罐子的羊肉萝卜;一整条有他手臂那么长的鱼;等等等等还有他向往已久的烤乳猪。 “他们居然还保留了它的头和尾巴。”别西卜感慨地说。 “这儿有多少磅?” “十五磅。”撒沙说。 “还有什么吗?” “还有甜饼,炒饭,汤面和水果。”撒沙看着手上的菜单。 为他们送上甜饼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她在看见撒沙时表情顿时变得非常微妙。 “你们认识?”别西卜问。 “一面之缘。”撒沙说,简单地略过见面的时间,地点与原因——她就是那天舞会后差点被高年级生强暴的女孩,设身处地地想想,这件事情并不值得广为流传。它并不光彩,受害者固然没有过错,但她肯定想要尽快地把它忘个一干二净:“她和我们同一个年级。” 甜饼经过发酵,里面是空的,涂着一层薄薄的糖浆,上面洒满了白色与黑色的芝麻,有着盘子那么大。 “哦,我知道她是谁了。”别西卜说:“你英雄救美的对象。” “第一个冲上去的可不是我。”这件事情撒沙没和别西卜说过。但别西卜显然有着自己的情报渠道。 “和我约过的女孩有提起过——她还让我代为邀请你,想要在一打姑娘女孩的围绕下通宵跳舞吗?男孩?” “我不喜欢跳舞。”撒沙冷淡地说。自打离开了海神岛,别西卜。比桑地身体中的另一种旺盛如火的*就如同他的食欲那样赤/裸luo地暴露了出来——他喜欢女孩。和她们跳舞,说些甜话儿,给她们买礼物,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