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在哪儿?” “我不知道。”撒沙说。 宝儿的蓝眼睛里瞬间闪过恶毒而不信任的光芒:“你撒谎。”他声音嘶哑地谴责道:“你不可能不知道,因为” “因为她爱我。”撒沙满怀厌烦地打断了他,这在霍普金斯身上是很罕见的“当然。但我不想知道。” 这句话彻底地激怒了道格拉斯,他从长凳上跳起来,扑到撒沙身上,一起跌进狭窄的淋浴间。 宝儿的力气很大,他抓着撒沙的肩膀,把他紧紧地按在冰冷粗糙的大理石地面上,撒沙的肩胛骨压住了喷淋头的压力开关,水从上面冲下来,宝儿瞬间就湿透了,乌黑的头发垂下来,上面流下来的水进到了撒沙的眼睛里,撒沙转过头去,闭上眼睛。 他感觉到脊背下的石板在颤动。 一根黑色的藤蔓从石板的缝隙里钻出来,有手指那么粗,它绕住了撒沙的脖子,用力往后勒。 宝儿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可以杀了你,”他喘息着说道:“我可以,我是道格拉斯而你是什么?你甚至不姓卡逊,你是个杂种,我可以杀了你”“蠢货!”一个声音在他的脑子里说。 难以言喻的剧烈疼痛击中了宝儿。道格拉斯——从一个点辐射到全身,它在咬他,每一部分,肚肠、胃、心脏、腿,手都被撕裂了,他的脑子插进了一把烧得通红的汤匙,所有的东西——撒沙。霍普金斯,灯光,水,石材的地面都在一瞬间沸腾起来。 “蠢货。”撒沙说,他拉断了那根依然缠绕在脖子上的树藤,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把宝儿一个人留在淋浴间里。 *** 宝儿。道格拉斯大概只昏倒了两三分钟,他醒来的时候,浑身湿透。身体冰冷,手脚麻木,肌肉因为过度紧绷而产生了轻微的抽搐,他只能用嘴呼吸。倒在地面上的样子会令人联想到一条被鱼钩勾住了上颚的海蛇。 衣着整齐的霍普金斯坐在长凳上,安静地看着他,就像之前他做的那样。 “圣诞节的回忆怎么样?”霍普金斯说:“你把期末成绩带回去了?佛格斯。道格拉斯先生对它还感到满意吗?我想不。你打你了?” 黑头发的男孩畏缩了一下。 “他怎么打你?掴你耳光,还是拿皮带抽?道格拉斯先生没能在格兰德上中学,他的青少年时期是在一家严苛的寄宿学校度过的,那儿的老师直至今日仍然保留着体罚学生的权利,他们用桦树枝条打学生的屁股,道格拉斯先生有没有把它偷偷带回家?或者是有着五个头或是九个头的鞭子?就是那种棉布索做成的鞭子,长度在两英尺左右,这种设计使它被用来扯破皮肤。每条上面打着三个结,十八世纪监狱里狱卒用这个抽打囚犯的屁股——他抽你了吗?你有没有像只被虐待的小狗那样抱着他的脚哀哀叫? 你的母亲怎么样了?你是否比她的指甲油更重要些?在道格拉斯先生揍你的时候,她是否就在一边观赏?也许你的嚎叫能让她高/潮不断?” “啊,没错,”霍普金斯冷淡地说道:“你姓道格拉斯。” 说完。他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更衣室。 *** “就这样?” “他的父亲道格拉斯先生会陪伴他一段时间,”撒沙说:“在每个夜晚,重温那段美好的回忆。” “艾比妥协了,”别西卜说:“我们可以在每个健身馆安排最多不超过五个人。” “够了。”撒沙转过身去,仔细听。 “格兰德中学在3月中旬会放春假,我们有十天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克洛文的人会送‘货’过来。”别西卜用一种难以辨别其中味道的声音说——他们对付艾比的手段也许无意中加快了他们所不想看到的行程“艾比向我们保证,他会在一个月内训练好他们。” 三月份的春假是西大陆联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