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的发髻都松了。 他逼迫着自己笑,他觉得他应该笑,他终于为他母妃报了仇。 属于的他皇位,属于他的南云,终于在今天,回归到北霖王姜湛的手上。 可他的笑声却带夹着哭腔,听得让人害怕,双眼里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好似永远不会枯竭的泉眼。 他眼前的这位亲哥哥,终于死了。 没给他留下一句话。 他近乎疯狂地砍着眼前的焦尸,直到精疲力尽,喘着粗气的他缓缓站起。眼睑放松,高昂着头颅的姜湛俯视着姜崈的尸体,转身走向南云登基大殿。 单手拖着长刀的他,刀锋无力的一阶一阶的划过冰面汉青白玉的阶梯之上。 孤独而上的姜湛泪流满面,嘴里喃喃,“我又为什么哭......为什么跪,到底是为什么?” 八十一阶,盘木九龙椅在冰层之下泛着厚重的乌木的光。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龙椅,就在眼前。 姜湛手指轻轻一碰,那冰层突然出现裂痕,由龙椅为起点四散出冰裂纹,并发出好听的清脆响动。 直到那冰裂纹布满整个冰面,突然一声爆炸,冰面下的所有东西,包括人,都碎成了碎冰,化作冰气消失了。 望着崭新如当日,连一丝鲜血都没留下的南云大殿,众人惊呼。 “拜见皇上!这才是带给南云希望的皇帝!” 姜湛坐在龙椅上,佝偻着背,望着跪倒一片欢呼着的所有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原本冰封炼狱的地上唯一留下的姜崈尸体,眼泪不受控制的,不住的往外流。 登基之后的短短两年光景,姜湛就被这日日缠在梦里的场景折磨得形如枯槁。 又到了夜晚,被佛寺拒之门外的南云新帝宿在了春祭围猎的行宫处。 ‘楚辞!楚辞!’ 姜湛在一片漆黑中疯狂大喊。 ‘你与你哥哥,都是一脉相承的恶鬼。’ 漆黑之中四处都寻不到楚辞的踪迹,只有那恨意绵延的声音,一直笼罩着姜湛。 ‘不是的,不是的,我有苦衷的,你出来见我,我可以解释!’ ‘一脉相承的恶鬼,一脉相承的恶鬼,一脉相承的恶鬼......’ “啊!” 姜湛额头上全是汗水,寝衣也黏黏贴在身上,又一次被噩梦惊醒的他在微弱烛光下瘦得好像一具骷髅。 “陛下,是否要传龙息丹啊......” 所谓的龙息丹,其实就是一些安枕的药材混在了一起,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剂猛料。 蒙汗药。 姜湛久久无法入睡,便问责太医,有些疯魔的他杀了不少不能助眠的医师,太医们没办法,只能研究出了这个办法保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