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熄灭的柴火堆冉冉冒着青烟,郁棠眉眼弯弯,娇声嗔了他一句,“夸张。” 季路元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胆怯又期待地向她求证, “阿棠方才说的是真心话吗?你真的心悦我?” 郁棠羞涩地抿了抿唇,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在这世上只心悦我一个吗?” “对。” “从今以后就同我最好了吗?” “没错。” “那日后若是再出现什么旁的人,譬如盛时闻那等毫无廉耻的浪荡子,阿棠也是与我第一好吗?” “嗯,不管谁来,都是与你第一好。” “就算是郁璟仪也只能排在第二?” “……季昱安,你给我适可而止。” “……嘁。” 季世子一脸不爽地撇了撇嘴,瓮声瓮气地埋头咬她的脖颈, “我就知道会是如此。” “哎哟,你与璟仪又不一样。”郁棠莞尔拍了一记他的后背,“季昱安,你怎么这么小气?” “我哪里小气了?”季世子怏怏不平地在她腰间掐了一把,“阿棠不许嫌弃我。”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休养了一整夜的季十一悠悠转醒,闷闷地发出了两声轻咳,季路元恋恋不舍地又在郁棠唇边亲了亲,而后才握着她的手站起身来,妥帖地替她穿好氅衣,背起季十一继续赶路。 郁璟仪身上始终带着此行北上的御赐令牌,她原本打算用这令牌去寻栎林校场的督军,让督军将她与郁棠秘密地送回北上的队伍里,可无奈昨夜出了那样的事,为免多生是非,校场自是去不得了,季十一又有伤在身,故而一行人便只能缓下进程,暂且寻个客栈落脚歇息。 季十一容色苍白地躺在榻间,面上的愧疚藏都藏不住,“世子,不如就将属下留在这里,您带着两位公主先行归队吧。” 季路元专心致志地替他肩头上的创处换药,“别想这么多了,你先将伤养好再说。” 季十一还在坚持,“可是今番本就是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公主们只有尽快回到北上的队伍才能……” 他倏地住了口,险些被胸前那突然收紧的绷带勒得吐血。 季路元上完了药,正二指交叉着将绷带利落打了个结,他并不是一个轻手轻脚的人,面对郁棠时都尚且做不到每时每刻收着力气,更枉论眼前之人还是同他在军营中一路摸爬滚打,皮糙肉厚的季十一。 是以当他放下药瓶,尤自要打第二个结时,始终站在他身后的郁璟仪终于看不下去了。 “季路元,”郁璟仪眉头紧颦,“你就不能稍微轻点吗?” 季路元回首睇她,“这还重?要不你来?” 郁璟仪提着裙摆往前走了走,“我来就我来,你让开。” 她不甚客气地将季路元推到一旁,轻手轻脚地解开了那条被季世子绑得乱七八糟的绷带,余光瞥见伤口再次沁了血丝,便又用指尖沾了些药粉,小心翼翼地去涂那创口。 凉津津的指尖犹尚微微泛着粉,指腹柔滑细腻,同军营里那些糙汉子们常年舞刀弄枪磨出来的粗糙全然不同。 季十一神色不明地抬了抬眼,待到郁璟仪重新替他系好绷带,他才沉声同她道了句谢, “属下,多谢公主。”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