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 季路元方才一直蹲在地上捣鼓衣箱,半截身子倚在她腿边,反倒要比郁棠低上一些,此刻毫无防备地被她如此一搂,上半身顿时避无可避地埋入了她馨香的怀抱,挺直的鼻梁紧挨着那片起伏的弧度,再向前一点便能碰上。 暖热的香露味道随即扑鼻而来,指腹麻了一麻,仿佛又感受到了毫无阻隔触碰时的那股滑.腻的手.感。 季世子脑子一热,额角和另一处同时不受控制地跳了一跳。 “好了,我们出去吧。”郁棠将心中那点子激荡的波澜全然发泄出来,感觉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些。 她放开季路元,随手拍了拍自己衣襟上的褶皱,“不用再去成衣铺子了,这些足够了,走吧。” 说罢作势去拉季路元的手,反被季世子闪身躲了过去。 “……你先出去吧。” 季路元闷咳一声,一条腿不自然地向里偏了偏, “我,我还要再等一会儿。” * 太子的册封典礼最终定在了冬月初八,永安帝及郁肃璋共赴奉天殿,郁肃璋受过册宝,再经丹樨之下文武百官共同朝拜,降阶东宫,昭告天下,就此坐稳了储君的位置。 郁璟仪与郁棠始终候在中宫门外等待庆贺,在场众人具是一副目不旁视的静穆之姿,唯独恣意惯了的韶合公主捧着手炉凑上前来,小声地同郁棠咬起了耳朵, “阿棠,今日你就别出宫了,留在晏和殿陪陪我吧,你我都多久没见面了。” 郁棠颇为愧疚地攥了攥袖子,“对不住了璟仪,今日不大行。” 郁璟仪‘嘁’了一声,“是不是因为季路元?我想也是如此,那笑面虎自小就是那副臭德行,整日里除了记仇就是争风吃醋。阿棠,他有没有给你什么委屈受?” 郁棠弯着眼睛笑了笑,“他怎么会给我委屈受呢?况且那人……” 她忽然一顿,本打算说季世子的脾气早就没有小时候那么糟糕了,话都到了嘴边却又实在心虚地讲不出口; 然而她又非常想试着尽可能挽回一些季世子在郁璟仪心目中的印象,于是便只能硬着头皮,支支吾吾地继续道: “那人,那人其实也没什么大的问题嘛,再说了,他的心眼儿若是能更大一些,就不会如现在这般小心眼儿了。” “……” 郁璟仪目光炯炯地看了她一眼。 “阿棠,你当真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和‘他若是吃饱就不会饿了’有什么区别! 郁棠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方才讲了句废话,她讪讪一笑,又将话头拉了回来, “而且我此番不能留下来陪你,也并非是因着季昱安的缘故,而是与冯灿云一早有了约定,要在离开京城前再去见她一面。” “冯灿云?冯大人家的那位千金?”郁璟仪挑了挑眉,“你怎么会同她有往来?” 郁棠将自己与冯灿云在重光寺中的会面以及近几日的往来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 郁璟仪默默听完她的话,半晌之后才若有所思地缓声娓娓道: “这位冯大人确实是个可用之才,旁的不说,只瞧这朝中众臣,要么固守成规宁折不弯,要么见风使舵油头滑脑,能真正兼具风骨且又会审时度势的,还当真没有几个。” 她说到此处停了一停, “主动致仕这一招用的也极妙,彼时他风头正盛,若不是先一步解冠而归,大皇兄和二皇兄定然是要逼他表态站队的。加之冯灿云当年堪堪及笄,她样貌生得又不差,万一那争储的某一方为了拉拢冯大人,故意使些阴招,将其强行娶进府中,那可真就毁了她一辈子。” 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