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我终于也实现了对你的诺言。” 她一字一顿,神色一如出降当日那般恳挚诚笃, “这一次,换我带你回家了。” * 转眼又过三日,宜州城的通判王大人在早朝之上递了道折子,内容直指此番北上的钦差郑颂年郑大人,只言其德行有失,行事悠谬,实在难以担当大任,还望圣上明鉴,重新定夺钦差人选。 上折的原因说来也确实荒唐,郑颂年担着监察修建安泰塔的重任,十日前便自京城出发去往了平卢,他们一路行至宜州,而后便需在宜州城中换乘官船继续北上。 然水路到底不如陆路方便,登船之前,杂七杂八的东西需得先行备齐,一行人故而要在当地留宿两日,宜州的知府通判自然也当尽一尽地主之谊,稍事应接招待。 这事原本习以成俗,可谁知那郑颂年甫一脱了官服,当即便借着职务之便,将三四个妓子直接招揽到了休憩的驿馆中来。 其中一个妓子约莫是刚被人牙子贩来的,入了驿站的大门便开始受惊哭闹,她大声叫嚷着要回家,衣衫不整地跑了半条主街,闹出的动静很快便惊动了当地的一众百姓。 紧接着,这消息又一传十十传百,不过一日的功夫,竟连毗邻的几个州县都知道了。 钦差大臣在外,代表的就是天子的颜面,宜州城的几位大人无法,只得联名向上递了这份折子。 永安帝只草草将折子看过一遍便应时黑了脸,徐松寒顺势呈言,携了都察院的一众御史,当庭便奏请永安帝召回郑颂年,更换北上的钦差人选。 郁肃璋一党的人自是不会同意,是以这事便一直吵到了当日散朝,继而又吵到了第二次上朝,轰轰烈烈地吵了四五日,吵到一众大臣口沸目赤急赤白脸,都没能吵出个确切的结果来。 郁棠对此表现得比当事大臣还要忧虑,她茶饭不思,每日都要去世子府门前看看外派北上的圣旨到了没有,就连用晚膳时听见门外有个勒马停车的动静,都要提着裙摆飞速跑出去瞧一眼。 又是一日晚膳,郁棠堪堪拿起小瓷匙,耳中便不期然地听到一声马匹嘶鸣的响动,她忙不迭放下瓷匙,匆匆裹了大氅就要往外跑。 一旁的季路元眼疾手快地拦了她一把,“都这个时辰了,不会有圣旨来的,阿棠还是先好好地吃饭吧。” 郁棠被他紧紧箍着腰身搂在身前,手脚一具扑棱着动弹不得,眼睛却还一个劲儿地往门外瞟, “万一呢?你先放开我,我出去瞧瞧就回来。” 季路元不松手,就这么揽着郁棠坐在他膝头,重新退回到交椅上,“哪有那么多万一?” 他作势要去脱郁棠身上的大氅,“话说起来,阿棠这几日怎么不给我熬补汤了?” “……”郁棠原本还在挣扎,听着这话,动作旋即便是一顿,“你真要我说?” 季路元不明所以,“嗯?什么意思?” 郁棠抿了抿唇,是个憋着坏笑的忍耐样子,“那先说好,我若是讲明了原因,你可不许生气。” 季路元‘啧’了一声,“我觉得你可能对我有些误解,我的脾气哪有那么坏?你说,我绝对不生气。” “行吧。” 郁棠煞有介事地叹出一口气,眼角眉梢都透出些灵动的狡黠, “自然是因为怕你再被我补得整晚都投于案牍呀,毕竟较之冬日体虚,寝不成寐更为伤身,所以还是让你睡个安稳觉比较重要。” 季路元:“……”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郁棠是在揶揄他,挺秀的眉峰登时便羞恼地聚了一聚。 “郁!棠!” 季世子咬牙切齿,手指探.进氅衣里挠她的痒,“你现在可真是学坏了!” 郁棠被他捏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