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呢?” 青竹躬身退了出去, 不多时又疾步返了回来, “奴婢去问过了,栗桃说公主一炷香前突感身子不适, 故而今日这宴会便不来了。” “身子不适?”郁璟仪颦起眉头,“我去看看她。” 说罢起身离了席, 沿着宴园西侧的小道一路向里行了去。 今夜宫里置酒高会,小径之中具是端着长盘快步来往的内侍, 郁璟仪踏上游廊,余光却在一众步履匆匆的宫人里意外瞥见了两名贼头鼠脑的小太监。 那二人站在廊头,鬼鬼祟祟形色仓皇,正一左一右架着个身量高大的靛蓝身影。被架着的那个足下虚软,头颅低垂,瞧上去意识尽失,似是喝得烂醉。 三人磕磕撞撞地转过阴暗的廊角,光线渐明, 徐徐显出面容来,郁璟仪定睛去瞧, 随即便诧异地瞪大了双眼。 被架着的那人竟是季路元! 这回廊只能通往内廷低阶嫔妃们的殿宇, 郁璟仪一个激灵, 突然就想起了前几日她欲要找郁肃璋理论讨公道,却阴差阳错在柳庭苑外偷听到的讯息。 郁肃璋不满病愈的季世子逃过一劫,江禄海便主动献上了个计策,他道:“殿下宽心,过几日便是中秋赏宴,届时奴才定会叫世子在这宴会之上身败名裂。” 郁璟仪当时还不知就里,今日一看,怕不是江禄海趁机给季路元下了药,再派人将他送到后宫某个妃嫔的寝殿去,好借机治季世子一个私通后妃的罪名。 远处的三人又走近了些,季路元的面容也随之变得清晰。 果然,他眸光涣散,露出的脖颈连着脸颊具是一片反常的潮.红,额角发间湿汗涔涔,瞧着不像醉酒,反倒更像是饮了某些催|情助|兴的药物。 再往前便是数十级向下的阶梯,两个小太监本就身形矮小,架着季路元走了这样远的一段路,早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此时此刻,走在右边的那个才抬腿迈出一步,脚下就倏地一个踏空,左边的那个急忙伸手去拉,却被季路元不经意地随手一挥,身子一歪,也跟着前边的一起滚了下去。 咕噜噜—— 二人顿时双双撞在了阶下的圆柱上,眼睛一翻便晕了过去,季路元则趁此机会后退两步,向着另一个方向疾步奔了去。 郁璟仪皱了皱眉,若她没有记错,那是通往鸟雀笼的方向。 ——郁棠的栖雀阁恰巧也在那处。 “公主。” 青竹上前一步,“咱们要出手帮季世子一把吗?” 她皱了皱眉,语气有些迟疑,“可奴婢瞧着世子方才走的那两步,该是无甚大碍才对。” 郁璟仪一时未答,神色不明地转了转手上的镯子。 郁肃琰方今已经奉旨西行,储君之位八成会落在郁肃璋的手里,届期他若真的获封太子,那郁棠…… “不急。” 郁璟仪调整神色,脚下步伐再起,却是搭着青竹的手臂往回走。 “再过三刻,” 她顿了顿,难得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季世子的身姿体魄,并据此结合教习嬷嬷的话,推算了一下他的禀赋质素。 “不,再过半个时辰吧,到时候你带上几个中正些的女官,一起过去寻他。” “奴婢明白了。”青竹颔首,“奴婢会带着张嬷嬷和林教习一起赶去鸟雀笼的。” “谁告诉你要去鸟雀笼了?”郁璟仪挑了挑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