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的目光之后,像个漏气的皮球一样泄了气,只能垂了眼,努力压制耳廓漫上来的热度。 呀呀呀,傅挽在心里低呼,中指与拇指相扣,在酒盏上轻弹了几下。 今日喝的酒不知是哪里酿的,莫名就有些醉人。加之这个小少年的模样像极了她前一世时还挺喜欢的一个小鲜肉,连反应都像了七八成。 傅挽微微迷了眼,轻咬了半个下唇。 她难得开始认真考虑起纪氏她们折腾了许久的婚姻大事。 如今傅家明面上的生意,基本都已归到了傅七和傅十的名下,若没有傅四这一出事,她这会儿,八成已经被纪氏催着相看夫婿了。 左右她单身也单了这许多年,若是有个能安定下来的,怕也不错。 只是这人到底还是要好好挑一挑,那些在酒桌花楼里遇见过的自是不能考虑,这青涩的小少年又嫩得她没有那个节操下手,还是找那个些个老成持重,在外撑得住场子,在家能宠老婆,又有耐心抱孩子的好…… 唔,傅挽想了想,脑海里还真就蹦出个人来,视线就随之转了过去。 宴会喧杂,那些人在说的不是朝政大事,便是家中琐碎,傅挽被灌了一耳朵,连往常一认一个准的眼力都不知晓被轰到了何处去,也就只有方才那个小少年,以及如今倒映在她眼里的青年,能让她醒醒眼了。 古人常言,灯下观美人。 傅挽对此颇有体悟。往日那些吧特意调得魅惑暗沉的灯光,在此时,都不如一盏烛火下,微皱着眉,沉着脸安坐如山的人瞧得让人心痒。 他端着酒盏凑到嘴边,却不知为何,又不喝放下了。 只那酒液还是沾染上了他的菱唇,勾勒出一道亮眼又诱人的风景。 没别的,就是想让人凑上去亲一亲。 谢宁池放下酒盏,习惯性一偏头,就瞧见了傅挽呆呆望着他的视线。 只看她那眼神,他就知晓她定然喝得不少,脸色更沉了几分,拧了眉,无声地张嘴叮嘱她,“少喝酒。” 喔。 傅挽一点头,伸手乖巧地将那酒盏推到了一边,摆明了立场。 但这个动作做下来,她就瞧着那酒盏不动了——她堂堂杨州傅六爷,以前在酒桌上都被叫姐的人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巧懂事好商量了? 以前……傅挽皱眉想了想,以前她有个死党,好似也是在某一日,突然就被人这般管得死死的,原本比她还玩得开的人,突然便绝迹于各大夜场,更是在短短一年里就闪婚生了个宝贝闺女,差点惊呆了他们这群人的下巴。 和满月酒时,傅挽还吐槽了几句,却被死党一个甜腻腻的眼神挡了回来。 “阿挽,若是有一日,有个人能让你不由自主地听他的话,你便赶紧嫁了吧。”死党那时抱着女儿,平日出门不化妆就要命般的人,已经坚持了十个月的素颜,“咱们都是从心而活的人,但有时候,动作会比心更快。” 傅挽当时只听得哈哈大笑,还顺着话题,打趣了几个曾遇见过的口嫌体正直的小鲜肉,全然没将这话放在心上梗着。 但不知为何,在这么久之后想起来,居然还记得一清二楚。 “……傅县子,傅县子……” 一直没等到傅挽的回应,叫她的那人便想伸出手来推一推,却被首座上含着冷意的一声“金宝”吓得住了手。 “恩?”傅挽听见熟悉的声音迅速回神,又将笑容挂到了脸上,“怎么了?” 她的目光越过重重人墙,直接看向首座的谢宁池。 谢宁池沉着脸没做声。 刚才的那种感觉玄之又玄,但他莫名地就是觉得,在他让金宝别喝酒之后,她就好像坠落到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境界之内,脸上的恍惚让他有些害怕。 但此刻她看过来,他又不知要说什么。 “是老夫莽撞了,不知傅县子原先是在深思。” 宁国公抚着长须一笑,将傅挽的视线拉了过来,“方才与姚国公说笑,话语之间,竟突然发现,原来傅县子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