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与这么多人争辩还有条有理,没堕了她谢氏皇族皇叔祖唯一的老友的脸。 看老友觉得她争气,看那些敢冤枉他老友的人,就觉得生气了。 谢宁池沉下脸,原本刻意收敛过的威压失去束缚,压得那些还在朝着这边探头探脑查看的人一个个低下头去,背后都细细麻麻地冒出了一身冷汗。 连坐在右下首,一直没说过话的姜家家主都受到了波及。 他放在桌下的手拍了下有些气弱,不自觉就在屏息的长子,思索起刚才看见的那两人对视时的眼神——傅六与这位身份不简单的观察史有旧,交情还不浅。 谢宁池扫视一圈,压得全场鸦雀无声,连呼吸都放轻放缓,才开了口。 “金……傅六无罪,有功。” “数月前,若无傅六两封信笺,朝廷还不知江平六州连旱三月,更不知余持重一小小刺史,胆敢蓄意谋反,拥兵自重。此战短时得胜,更是得益于傅六所赠本官的江平六州舆图。杨州城得守,幕后究竟是谁主导……” 这事说深了就暴露朝廷的弊端,谢宁池无意再多说,只停留在最关键的地方,视线一一扫过众人,让好几个承受不住,扑通跪倒在地。 话未尽,意已分明。不说他偏袒不偏袒,单是他所知晓的事,就足够证明傅六的多数罪名都为假冒,而他们就是那编造罪名的主谋。 傅六这盘棋,翻得突然,却翻得彻底。 成功压服了众人,谢宁池一抬头,就看见了醒过神来的傅六满脸的崇拜。那眼睛亮得,比几步外的烛火都要燎人。 谢宁池别开视线,觉得有些受不住老友直接而真挚的大力崇拜。 他压住不自觉上翘的嘴角,眼睛一眨,再看向其余人时,又是端方严肃的模样,冷冽得像是地府来勾魂的判官。 “若要证据,本官就是她的人证。诸位可还需细细询问?” 孙强跪在地上,懊恼地简直要以头捶地。 昨晚他就觉着辰王给的那些讯息很像是傅六,但谁让名字对不上,他又存了私心,就装了不知道。 如今两人相认了,也不知辰王会不会治他的罪。 这担忧就抵不住了,又哪里敢再去“询问”辰王。 孙强忙不迭地就点头应下,“大人亲口说了,傅六自然就是无罪的大功臣!” 这出戏唱罢,瞧着傅六咸鱼大翻身的众人已然被吓出一身冷汗,在谢宁池表示这个宴席也没必要再吃下去时,捂着三魂快去六魄的心口,极其有眼力劲地,颤巍巍地朝着门口走去。 这般难缠的角色,还是丢给傅六应付吧! 等最后一个人也背过身去,傅挽抑制不住激动,扑过桌案,一把掀开了那个碍事的鼓,整个人趴在桌上,双手牢牢抱住了谢宁池。 她激动得几乎哽咽,“衣兄!你真是我的青天大老爷!” 流言传出不过十日,看着傅家关着大门,过得与世无争,我自安好的样子。那些为他们担忧的人自然是放了心,但放了流言的人却恨得牙痒痒。 只傅六身在府中,又是谣言的中心人物,说全无芥蒂,才真是有鬼了。 傅家所有人都在竭力避免给她压力,绝口不提任何关于家财,关于未来如何如何的话语,连几个才豆丁点大的小外甥小外甥女,都被爹娘三令五申,在她跟前只卖萌撒娇,小心翼翼地,怕再给她多添了烦恼。 有时傅爹顺嘴说起来,立刻就被傅二姐插科打诨地带了过去。 但就是他们这种小心翼翼的“不在意”态度,给了傅六莫大压力。 原本在她做的最坏打算里,大哥价值千金的画就能让傅家依旧过上不愁吃喝的好日子。日子稍久,再磨炼一二,以傅十的聪慧老成,傅九的聪颖能干,他们一里一外地撑起傅家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在他们的眼神里,在每天晨起都能看见傅七跑过她院门口垫着脚尖张望,在傅九抱着枕头扭扭捏捏地说要与她同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