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睿宗谢渊,已年过三十,所得一子,即为先帝肃宗都已十二有余,皇位传承有望。 因而这天家父子兄弟叔侄之间,不涉及权势,竟难得其乐融融。 先帝肃宗崩于庆元十二年,当时幼帝谢郁年方八岁。 先帝在病榻前托孤皇叔辰王,金口玉言若是幼帝品德有失,辰王应取而代之。 然多年来,辰王虽已将态度摆得分明,底下这些肚子里曲曲绕绕太多的老臣子却还是不信,非要从各种角度确认他无此心。 不然当年谢郁登基,他及冠之际,为何朝中老臣只字未提让他纳妃一事? 就是怕他生个子嗣来,在辈分上长出幼帝许多,兼他手握朝政大权,又有先帝遗旨庇佑。 若他想争权,原先先帝在时摆明车马要效忠太子谢郁,好几次与他作对表决心的朝臣们难以站位。故而刻意避免,将家中适龄女子纷纷外嫁。 谢宁池对他们这种鄙陋的做法嗤之以鼻,如今更是看不上眼。 只是他惯常是端方严肃的模样,斥责还行,真的与人抱怨说谁谁谁这么做我很看不上眼之类的,就掉了他谢氏皇族皇叔祖父的档次。 早朝散,百官缓步而出。 谢郁一撅屁股,从御座上蹦下来,拎着冕服的下摆就屁颠屁颠地朝着他皇叔祖追过去,嘴里可怜兮兮地讨着饶,都没让他皇叔祖转过头来多看他一眼。 好嘛,他知道这件事要怪他不该起这个头,但他还不是为了皇叔祖的终身幸福考虑——男子二十五周岁而不娶,那可是会被强娶的! 他可不想随便找个皇叔祖母来恶心自己。 追到了太成殿,他皇叔祖还是不搭理他。 谢郁一跺脚,就要站在殿门口耍赖,“皇叔祖你害羞作甚!我爹在这个年纪,都已经有我了!” 已经在殿中坐下,翻开奏折看的谢宁池抬头看了眼这个不省心的小东西,一句话就将他驳倒了,“我爹在这个年纪,我娘都没有出生。” 曦太宗四十九岁得幼子时,幼子生母宁贵人只有二十一。 谢郁掰着指头一算,发现还真是如此。 于是他苦着脸认怂,怎么办,皇叔祖说得真的好有道理,我反驳不了啊。 还不够英明神武,道行在他已经历练了多年的皇叔祖的对比下完全不够看的幼帝谢郁站在门口苦闷地思考着对策,冷不防身后快速地有个人在靠近。 谢郁被吓了一大跳,立即往旁边蹦开,转头看见快步而来的大监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的托盘上放着的一个浅粉色的信囊。 他突然安静下来,倒是让谢宁池略有些疑惑地抬头看来。 然后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浅粉色的信囊。 这迟到了好久才出现的信囊让他立即舍弃了那些个乏味之极还满是套话的奏折,起身大步走来,伸手拿起那信囊,还斥责了一句大监。 “动作如此拖延,难当大任。” 大监垂下头苦笑,这可是让鸿雁驿馆快马加鞭送来的,从杨州到镐都才用了三天,一入镐都的地界就有人快马加鞭地送入宫中,又由他们一路小跑地传递,真是没人敢在这事上拖延啊。 但没辙,摄政王心急如焚地等着,就是一刻钟也像似一年。 那信囊开口,一把干枯毛糙的沙土就从信囊中溜了出来,漏过谢宁池的指缝,掉在连一丝灰尘都没有的大殿的石板上。 他抬头,看向大监。 那眼神连朝中的老狐狸接受到都要心下发颤,又何况是他们这些当奴才的。 大监腿肚子一颤,“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奴才绝没损坏过,知道这是王爷您的珍贵物件,一路都是小心谨慎地捧过来的……” 谢宁池听他求饶听得心烦,脸色更冷,威压也就更强,“闭嘴!” 大监一个字说到半个,立即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