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太沉重了。能不能永远十七岁啊!不想长大了!” 吵吵嚷嚷的午间休息时间,温宁也过来凑热闹,问施今倪的暑期安排。 她支着下颔,沉思了会儿:“我可能,要去见个老朋友吧。” 旁边的张雁停下喝水的动作,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问出口。 但施今倪注意到了她的欲言又止,笑着轻拍了下她的肩,避而不谈她的好奇,只是避重就轻道:“也提前祝你假期愉快。” - 不该说的话,施今倪对谁也没说。 她的那位好朋友用现在的话来说,他们算是青梅竹马的关系。施今倪从小在杏岭福利院长大,郊区里总是有一大片筒子楼居民房紧挨在一起,破败潮热的像是贫民窟。 她在记事起就认识这位朋友,朋友的家境却比起寄人篱下的她要好很多。 他是单亲家庭,有位十分貌美的母亲,母子俩住在这里似乎也格格不入。用的家具和穿的衣服相比其他人,都是最好的。 大概是从十岁开始,施今倪注意到朋友家的门口经常停下一辆豪车,豪车里会下来一个中年男人。每次过来,朋友妈妈都会化很美的妆,穿上最漂亮的裙子,笑得灿烂又招摇。 每当这时候,她会看见朋友被他妈妈支出去,让他离开家。有时是让他去买洗衣液,有时是让他来福利院找她玩。 朋友说那个男人是他爸爸。 施今倪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能回到他爸爸的家里。朋友纠结许久,说因为那不是他一个人的爸爸。 然而就在那之后没多久,朋友搬家了。 他住进了他爸爸的房子里,一栋奢华的独立别墅洋房,占地面积大到能说是一座庄园,是整个深州最贵的地皮。 朋友也常邀请她去玩,施今倪每逢周末都会去找他。有时候为了抄近路,就偷偷从私家花园的后门里进去,看见豪华气派的门口有两头石狮子,看见佣人一早起来剪花枝。 但是偶尔,朋友和他母亲也需要搬到旁边的高档小区里暂住。那段时间,不用上学,也足不出户。 后来的几年,施今倪慢慢摸清了这种“偶尔”的规则。 当庄园里的那个长得很帅又很凶的男生出现后,朋友和他的母亲都需要躲开他。 施今倪为朋友庆幸。 还好那个男生据说一直是在国外的,只是偶尔会回来。 一直到高一那年,施今倪被一位退休的拳击手大叔看中,办了领养手续。那位拳击手生活作风很不好,她不喜欢他身上总是一股烟酒交叉的味道。 但是福利院的院长早就得不到公家救济,抚育这么多孩子也有些力不从心。拳击手是个慈善家,在决定领养施今倪时给院里捐赠了一大笔钱。 那天,她在去到这位“新父亲”的家里时,燃起了一阵大火。幸亏朋友正好来看她,把她从火海里救了出去。 也因此,他脖子上留下了大块疤痕。 施今倪欠他许多,朋友甚至为了她去求他那个爸爸把她从所谓的“新父亲”家领回来。 她不知道朋友的爸爸是个有什么手段的人。 但在15岁那年,施今倪在离开福利院后也恢复了自由身,暂且有了一笔匿名人士捐助自己上学的钱。 也就是那一年,她有近一个学期没见过这位朋友。 再次得到他的消息,是在医院。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