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府门前,视野里逐渐清晰了一道人影,他素白的手捏着一柄油纸伞,清透的身影并不突兀融入朦胧雨景里。似等了有些时间,长长的绣花衣摆都被润得变深了,他身段玉立,气质温雅秀芝,挽起的发上只用一支木簪子固定住,虽然朴素,也衬他本人。 执伞的男子不经意回头,眼眸猝不及防一撞,见到他正立于风雨中,头发都湿哒哒了,也不舍得来到屋檐下避雨。杜季青原先还有口是心非被抓包的羞意,见他这么淋着雨,直接走过来,还想把伞倾过去让对方也遮一遮,撑伞的手被抓住,景元的手宽大而厚实,正正包住他的手背。 杜季青一惊,伞也猛地倾斜,随之被景元扶住,他拉近了距离,另一只手也趁之揽住杜季青的腰,玩笑说道:“夫人瘦了,为我瘦了,应该多吃一点,不然我会心疼的。” “你……”杜季青要凶他,而景元垂着的眼睛眨动了一下,湿漉漉的眼睫毛就滴落了一颗水珠,从他下眼睑滑落至面颊,蜿蜒的水线像是泪痕。 杜季青到嘴的狠话收敛,“回去再教训你,让你淋得像只落汤鸡一样,该。” “夫人教训的是。” 二人执手走回府,守在门口的云骑兵眼睛不敢乱看,无不在疑惑今日天气怎么说变就变,甚至是天气预报都从未预警过,可谓是罗浮百年来头一遭天气模拟失误了。 走进长廊,雨点拍打砖瓦,得了一时清闲,杜季青立马就撒开手往后退去距离,漂亮的眉眼还是带着丝丝怒气,景元气定神闲得不像是被怒瞪,而是被充满爱意凝视一般。 “东西呢?”杜季青可没忘他之前说的话。 “什么?”景元装傻。 “你说好给我买东西的。” 景元苦恼说:“夫人说不来接我的,也就没买了,雨下这般大,摊贩也都收摊回家去了吧。” 杜季青俨然要气恼,景元变戏法一样从衣襟里取出一根果物串串,金黄色的糖衣包裹熟透发红的果实,味道很是香甜诱人。 杜季青眼睛一亮,“冰糖葫芦?” “不对,这个叫琼实鸟串。” “给我。”杜季青要去拿,景元故意抬高了手臂不让他碰到,再被瞪上一眼,说:“天底下可没有白费的午餐,除非夫人喊声夫君听听?” 杜季青扭头就走了。 他自己上网买去! “夫人……乱玉!”景元赶紧追上去拉住他的手,“我错了还不行么,给你,都给你。”杜季青被他力道拽得一个趔趄,回身倒入男人的怀抱,淋了近乎半小时的细雨,景元身上已经被雨水浸透,再防水的衣料软甲都带上冰冷潮湿的味道,以及他独有的冷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