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赏画,一齐写下“圆头圆脑”的评语。 一年后,虞国国君重病不治,于榻前传位太子徐偈。徐偈登基为帝,封章圆礼为朝阳皇后。 晋国听闻徐偈登基的消息,派遣使者与新君相见,此次出使的使者,是章圆礼生父章槐,晋国的长公主与夫随行,共同入虞。 二十六七岁的章圆礼终于在阔别九年后见到了自己的父母,不及问候,便先责问:“路途这般遥远,你们怎么就来了呢?”话未尽,便红了目。 长公主年逾五十,老态尽显,说话不如旧时伶俐,她握上章圆礼的手,声音迟缓:“好孩子,我来看看我的好孩子。” 章父两鬓斑白,皱纹深刻,见到章圆礼,露出满目的慈祥,“我照顾着她,皇后娘娘不必忧心。” 章圆礼掉了泪,道:“这一来一回,少说半年,你们年纪大了,身体如何受得了?朱邪旭怎么就不知道拦着你们!” 长公主笑了,“你别怪他,年前我生了场病,病好后,便格外的想你。” 章圆礼的泪断线珠子般滚落,他紧握住章父和长公主的手,“既然来了,便先不急着走,我叫我们这的太医给你好好看看,养足了精神,再护着你们离开。” 长公主拭掉眼泪,笑道:“你父亲还有政务,耽搁不了太久,娘陪你,只要你们大虞国君不嫌弃,娘就多住一会儿。” 章圆礼破涕为笑,那一瞬间,他想如少时一般钻进母亲怀中,可当他将泪拭尽,却搀住了长公主孱弱的臂膀,“母亲,父亲,我带你们游一游我们大虞的皇宫。” 长公主自秋去住到春来。春来后,大虞天气转暖,为防路逢瘟疫,章圆礼纵万般不舍,也只得亲送长公主出城。 这一别,便是永诀。 一年后,洛阳传来讣文,章圆礼父亲章槐,病逝家中。 三年后,长公主随夫君而去,临行前见儿孙环榻,独缺一人,笑叹一声,溘然长逝。 章圆礼身为人子,却不能亲赴奔丧,狠狠病了一场,在徐偈细心照料下,足足养了一年,才逐渐恢复。两人就这样步入了而立。 帝国中兴,政务冗杂,两人愈发奔忙,徐偈夙兴夜寐为国操劳,章圆礼将所有精力扑在白衣之上。白衣在他治下,成为一把出鞘的利刃,麾下千名弟子均身负绝技,他们混入梁国,或伪作游商,绘制梁国地图;或混入朝廷,插手梁国朝政;或专事潜伏,探查百官动向。 章圆礼泡在白衣司的机密阁,处理如山的梁国情报,巍如高山的强梁,在章圆礼的抽丝剥茧之下,变成一座透明的“孤岛”,这个令他们望而生畏数十年的巨国,就这样被章圆礼剥下铠甲,露出了柔软可欺的内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