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霄翻了个白眼,“你就怂吧!” 章圆礼掬起一捧水泼到李云霄脸上。 李云霄不干了,当即跳到章圆礼背上,脚背在章圆礼膝上一勾,把他压进了水里。 两人回来时,一条鱼也没捞着,倒都成了落汤鸡,叫夏日晚风一吹,皆可怜兮兮地淌了一地的水。 徐偈诧异道:“怎么成这样了?” 回答他的是章圆礼的喷嚏。 徐偈连忙解下外衣给他披上,将他拥进屋里。 李云霄一屁股坐到椅上,刚要端碗半凉的粥,却叫风一吹,打了个寒颤,只得端着凉粥拿着硬饼,哆哆嗦嗦地回了屋。 徐偈对章圆礼上次落水后高烧心有余悸,推他进屋后,就折身去厨房催熬姜汤去了。 待徐偈归来,屋内已然昏黄。 章圆礼正裹着被子坐床上翘首以盼。 他耸了耸鼻子,“怎么是姜汤?” “去寒,别再着凉了。” “可是我一天没吃饭了,很饿。” 徐偈眼里染了笑,“饭一并给你做上了,老板娘稍后送来。用肉干滚的粥,配上刚烤好的胡饼,你可满意?” 章圆礼咂了下嘴,“快点就行。” 话未落,老板娘就推开了门。 章圆礼眼一亮,抻着脖子就要起来。 徐偈却将姜汤往他面前一递,“先趁热喝了。” 徐偈示意老板娘将饭放到桌上,章圆礼眼巴巴瞧着老板娘放下就走,只得从被子里伸出一只素白的手,皱着眉喝了个干净,而后冲徐偈一翻碗面,“喝完了。” 夏日的傍晚好似少女红颜,短暂而易逝。 只片刻功夫,屋内暗了下来。 徐偈从章圆礼瓷白的手中接过碗,来到桌旁,点起一盏灯。 屋内霎时朦朦胧胧亮了起来。 徐偈端着热粥,拿着胡饼,来到床边,坐在章圆礼身旁。 章圆礼好似开了壳的蚌,从花被中剥出一个雪白的人,只着中衣的章圆礼迫不及待地接过饼,啃了半边,才从徐偈手中端过粥。 许是腹中有了食,他喝粥慢了下来,指间的勺碰上粗瓷的碗壁,一下一下,和着跳动的烛火,敲得周遭愈发寂静。 “不好喝吗?”徐偈靠过来问。 烛火突然爆了一声灯花。 徐偈这才发现,自己无意中,靠的,有些近了。 近到章圆礼垂着目,盯着碗,近到章圆礼睫毛轻颤,呼吸相闻。 浓阴掩映下的眸,并未抬起,光芒却在涌动。 “你……” “徐偈。” “嗯?” 章圆礼盯着碗中莹白软烂的粥,指尖在碗壁来回摩挲,“徐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