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不到半年,他已经将曾经要攀附的人忘了个干净。 林殊止不难猜,倘若今天中午他接到了林正安的那个电话,毫无疑问又会遇见第二个王总,或者李总张总之类的。 他拳头攥得死紧:“就我被人打晕的那次。” “你被别人打晕关我什么事?”林正安总算听懂,“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套栽赃嫁祸你挺会玩啊。” 他又想起什么,借机发挥道:“那次你还跟人睡了吧?” “我安排的你不乐意,你倒是自己选了人是吧?” 林殊止没被这些话激怒,只冷静道:“你敢不敢发誓,这件事不是你做的?” 林正安突然暴跳起来:“我发誓?我发哪门子誓?” “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用得着发誓吗?” “我又凭什么要因为你一句话就发誓?用我祖宗起誓吗?我祖宗难道不是你祖宗……” 扯七扯八,林殊止没心情跟他瞎扯。 “没别的事我就挂了。”他撂下一句话把电话挂断。 林殊止与林正安天生相克,从林殊止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时起从来没有一通电话能好好地挂断。 但这通电话也不算毫无作用,起码林正安刚才亲口说了,不是。 林殊止稍微放下心来。 起码这一次不是他的错,是陈穆单方面误会了他。 但是与不是也不再重要了。 反正他和陈穆算是已经玩完了。 今天陈穆出口伤人,言语极具侮辱性,还想不知出于何意要和他再做一次那种事,他情急之下就甩了那人一巴掌。 力度没控制好,他掌心现在还发麻。 但林殊止不打算为了这天大的误会去努力地解释,今晚他尝试过了,单薄的解释一点用都没有。 闹成一团浆糊便一团浆糊吧,何必揪着其中一个线头妄想将其理顺,理得顺就算了,理不顺还费时费力。 他们总归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陈穆只看实质性的证据。 说难听一点,陈穆没有人情味,只能算一台输入指定程序才能运行的机器。 他的确喜欢,但也没喜欢到不要脸。 再被侮辱多几次的话……不要了。 《行风》的杀青宴在几天后举行,明明只离开剧组几天时间,但林殊止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仿佛他与邱宇原本就是同一人,仿佛他不是拍了部戏,而是过完了一场人生。 也许是酒精作祟,林殊止又隐约之间听到有人在喊他角色的名字,他想应答却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发不了声,想睁眼看清楚些也不行,因为认真一看他又成了他自己,倒在那张与陈穆共度一晚的床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