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顾把她当朋友,鬼都不信。 更稀奇地是卫风这个性子竟然没有急吼吼地回金灵塔救人。 卫风看着手中的那片朱砂纸皮,上面附着一丝极淡的绯色残灵,他拧紧了眉,试图理清杂乱的思绪,就在曲丰羽以为他已经急疯的时候,他忽然开口:“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曲丰羽问。 “我知道师父他想干什么了!”卫风攥紧了那片纸皮,眼睛亮得可怕,全身的血液都开始躁动起来,“我们得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他立刻就给玄之衍传信,曲丰羽拦住他:“等等,你先说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 “我跟你说不清楚。”卫风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小姨,你和之衍一定跟好我。” 他这声小姨喊得曲丰羽一愣,她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再问:“……好。” —— 与此同时,界乡附近。 “向云,我们还要继续等江顾吗?不派人去帮忙吗?”萧清焰有些不安地问。 “别急,七弟做事向来稳妥。”江向云老神在在道,“况且金盈袖也在,保准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个屁。”陆离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阎淮安跟谢成莲知道我们拿走了十八笼,已经追杀我们到了界乡边缘,不等江顾回来炼化三件神器,恐怕我们就先被炼化了,你们还信誓旦旦地说放出那些纸皮人和灵兽残修有用,结果呢?一开生死楼全都跑得无影无踪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兄弟俩一个比一个能忽悠,都是些黑心烂肺的狗东西!” 萧清焰尴尬地劝道:“陆公子,向云肯定有他的打算。” “他有打算?他也就在床上有打算。”陆离雨抱着胳膊往后一靠,那双猩红的眼睛里全都不怀好意,“我说大公子,你可能不知道宋时峻是个什么人,若说我歹毒一分,那他得有十分,我们用谢池春起码还能威胁到谢成莲,若是用宋崇时去威胁宋时峻,他能眼睛都不眨将他亲弟弟的元神撕碎,而且人一旦在那金灵塔中待久了,意志也会随之改变,我们都是这样出来的,若非后来修炼到了一定程度,现在还忠心耿耿替望月卖命……” “你到底想说什么?”江向云问。 陆离雨笑道:“不如咱们到此为止就地散伙,你回你的平泽,十重境交出来,我带着焚台殿的兄弟们逃命去,如何?” 江向云定定地看着他良久,也笑了起来:“陆道友,稍安勿躁,我说江顾能带金灵塔来,他就一定能来。” 一旁的萧清焰垂下眼,看向了识海中的镜花卷。 —— 金阁主殿。 金恨蝶看着突然现身的金盈袖,愣在了原地,旋即怒道:“你来做什么!” 金盈袖将黑色的骨伞扛在了肩膀上,笑道:“好姐姐,我自然是来取回自己的东西的。” 血雾瞬间弥漫,骷髅叮咚作响。 黑压压的界乡如同不可战胜的巨兽笼罩在望月的边缘,隔绝了月光,合灌城与倒海城内热闹依旧,只是近来多了不少陌生的面孔。 白羿和后问心走在人群里,毫不起眼。 “我联系上了阙主,她已经闭关多年了。”白羿低声道,“我不确定能不能说服她。” “阿弥陀佛。”后问心笑了笑,“白道友身为阙主的一抹分灵都如此慈悲,想来阙主也并非不识善恶之人。” 白羿点了点头,转身看向了远处一望无际的海面。 海上烟波浩渺,大大小小的飞舟如过江之鲫,穿梭在各式各样的法阵之中。 “父亲。”江篆走到了江殷重身边,不安地看向迷雾尽头,企图看清对面的模样,“我还是觉得此举太过冒进。” “向云看得不错,平泽如果再继续坐以待毙,最后只能任人鱼肉。”江殷重道,“篆儿,时不待人,平泽等了几万年才等到了这么一次机会,一旦赢了,我们往后便再也不用仰人鼻息,江家子弟也无需再为了平泽这些少得可怜的资源拼尽全力。” 江篆道:“儿子明白,您筹谋多年,便是为了今日。” 江殷重负手,目光悠远。 而另一边的飞舟上,灵龙宗的长老宋屏正与宗主景苍议事。 “宗主,还是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