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衍仰面看着头顶上的树叶,捣了他一下,“江长老教徒弟很有一套,哪天你也让他教教我呗。” “还是算了吧,你吃不了这个苦。”卫风想起来脸色都有些发绿。 “你少看不起人啊!”玄之衍又要踢他。 卫风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躲开,笑得极其嚣张,“来,我让你两——” 他的笑容陡然凝滞在脸上。 他闻到了一股极其熟悉的暗香,虽然极淡离他们还很远,但他瞬间就能确定对方的身份。 “怎么了?”玄之衍躺在地上踢了他一下。 “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情要找师父商量。”卫风一把将他拽了起来,“你先带夏岭回连云峰,我等会儿就回去找你们。” “什么事这么急?”玄之衍被他推了一把,扭头问他。 “秘密。”卫风咧嘴一笑,“快快快,赶紧走,我去清平峰。” “行吧,你最好赶紧回来,不然我把你藏的酒全都喝干净。”玄之衍跳上了飞剑,冲他挥了挥手。 卫风敷衍地冲他摆了摆手,循着那股熟悉的暗香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 而后就看见了‘周怀明’的身影,在见到路自明被他从灵宠袋中倒出来时瞳孔一缩。 他在古神殿内险些被夺舍,眼睛又看不见,根本没能撑到最后,自然也没有听到周怀明用路自明威胁路真仪的话。 但毫无疑问路自明肯定是在古神殿被他掳走的。 * 卫风听不见他们在山洞内的对话,只敢在远处屏息看着,在周怀明出来的瞬间立马贴在了树干上没敢发出丝毫动静。 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被周怀明发现。 饶是他心中早就隐约有了一种猜测,再次看见周怀明心底生出来的依旧是浓重的恐惧和惊骇,甚至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而他看见师父只会想着亲近。 这样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怎么可能…… 他紧紧攥着拳头,有种不顾一切逃跑的冲动,反正师父永远都不会伤害他,这一切全都是巧合。 卫风这样想着,缓缓抬起手摸向了储物袋,捏住了那乌木牌,结果还未来得及念动口诀,一道凌厉的掌风便径直冲他袭来,不等他反应过来就扣住了他的脖颈,扣住他的脖颈往后一别按在了树上。 江顾在拧断他的脖子之前及时收了力道,蹙眉道:“卫风?” 他方才只是听见了一点轻微的布料摩擦声才过来,而在此之前铺散开的神识并未察觉到任何活物的动静。 卫风不过是个筑基期,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你在这里多久了?”江顾冷声道。 卫风被死死按在树干上,脸颊被粗糙的树干刮得生疼,听到对方沙哑狠戾的声音和毫无感情的问话倏然红了眼眶,哪怕胳膊快被拧断了也愣是一声没吭。 江顾耐心有限,抓住他的领子便将人翻了过来,伸手探上了他的脖颈,果然冰凉没有一丝起伏,而他的脖颈处隐约有黑色的纹路显现,江顾伸手便要扯开他的前襟一探究竟。 却被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抓住了手腕。 江顾不虞地眯起了眼睛看向他,“松手。” 他没想到卫风竟然敢反抗,毕竟这么长时间下来,应该驯得差不多了才对。 卫风冲他耸起鼻子,黑亮的眸子瞬间化成了诡异的白目,神色狰狞地对着他龇了龇牙。 浓重的恨意从他胸腔中升腾而起,之前被死死压抑住的怀疑、恐惧、不甘和无妄欲念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让他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人啖肉啃骨,碎尸万段。 江顾看着飞速蔓延到他下巴的黑色鬼纹和那双又重新出来的白瞳,稀奇地捏住了他的下巴左右转了转,饶有趣味道:“这又是什么东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