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出,朦了些面。烟散得很快,不影响梁昳打量他——四六分的短发露出额头,一双眼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梁昳冷哼一声,不理他。她挡住中年妇女的去路,坚持道:“你让段小静出来,不然的话,我们今天就耗在这儿!” 明明软得像只小白兔,非得装大灰狼。周景元耐下性子,又劝一句:“有什么问题进来说,我保证给你时间申诉。” 梁昳仍然没动,死死盯着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进不去保安室,也走不了,偏头向周景元求救:“小周总,我根本不认识她,不知道撞了什么邪,她非缠住我不放。” 九月初的傍晚,西沉的落日依然散发着余威,连带烤晒一整日的热气一浪一浪扑过来。梁昳被晒红了脸,汗早已打湿了头发、帽子和衣服,但她顾不上,一门心思要见到段小静。 周景元即使背后贴着保安室的冷气,仍是被暑热逼得焦躁烦闷。他仅剩的一点耐心也消失殆尽,摘下嘴里的烟,不耐烦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讲最后一次——进来,我给你们断清楚。” 梁昳谁也不信,只瞥他一眼,还是没动。 “进不进来?我数三下,”周景元不想再浪费时间,“三、二……” “报警吧。”梁昳没给他数完的机会。 周景元夹着半指长的烟蒂,拧着眉看她——真是没见过这么软硬不吃的人! 辖区派出所很快来了人,两名警察目光在门口几人身上转了一圈,年轻那个警察朝靠在门边的周景元开玩笑:“谁这么不开眼,敢在景哥眼皮子底下招是非?” 崇新作为遥城的一个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至少在工厂周边,来来往往的都是熟面孔。周景元从小就不是个省油的家伙,他爱玩也会玩,长期在这一带招猫惹狗,身后跟了不少小跟班。说话的这位比他小几岁,小时候没少跟他屁股后面疯玩。 周景元早扔了烟头,抄着手朝梁昳的方向努努嘴:“这位女侠。”说完不多废话,示意他们办正事。 “进来说吧。”警察招呼僵持的两人往保安室里走。 中年妇女哼一声,先一步挪动脚步。 梁昳单枪匹马来捞学生本就有些虚,又是在摸不清状况的郊区,她更不敢掉以轻心。见不到段小静,她心里来来回回预演了好多种可能,根本不敢独自进屋,担心被人合起伙来对付。这会儿见警察来了,年轻那位竟然先跟“程咬金”搭话,她心里更是打鼓。但好歹年纪大的那位没有被任何人攀私交,公事公办的态度让她稍稍放心了一点。 她跟在中年妇女身后,迈进冷气充裕的室内。路过周景元时,听他扬声对那两三个来帮人撑腰的工友道:“你们就散了吧,该下班、该值班的,各归其位。” 几个人笑眯眯地跟他打声招呼,转身走了。 周景元关上保安室的门,顺势在门边的靠背椅坐下。 梁昳听到声响,转身几步走回门边,将门拉开。 周景元瞥她一眼,没说话,任由她留出一条不窄的门缝。 中年妇女生怕失了先机,拉着警察急急陈情:“警察同志,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我正好好上着班,突然接到保安室的电话说有人找,出来就看见她,可我根本不认识她!”这位妇女比手画脚,生怕自己的说辞没有说服力,“她说自己是什么联盟的,我根本没听说过,不知道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让她走她不走,我要走她又不准,可愁死人了,唉……” “什么联盟?”警察看向梁昳,问她。 “向阳花助学联盟,民间公益组织。”梁昳说着,卸下背包肩带,拉开拉链,取出一张志愿者工作卡,上面有助学联盟和相关监管机构加盖的公章。 年轻警察根据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