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成群结队的拍着翅膀直线飞到马路对面的高楼上,仿佛是从树里长出来的鸟,一拨又一拨的振翅。 大约这树早就空了,所谓的枯叶也是鸟儿佯装的。 越珒把黑皮手套脱下给她,望着灰色的天空喃喃道:“上海这地方是很少下雪的。” “我记忆中见过一两次,雪糕一样白的雪花,我当时捏了一撮舔了舔,冰得颤牙。” 他把舌头伸进去的时候,她很不认真的睁着眼睛望呆。他不允许她的心猿意马,干脆用手遮了上去,掌心痒痒的,是她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眨个不停。 他没了兴致,拇指抹着她的嘴唇问:“在想什么?” “唔,我刚刚在想,我们分明脸都冻僵了,胳膊和腿其实也都冻得冰块一样了,可你的舌头却还是温热的!” “唔,我刚刚在想,我们分明脸都冻僵了,胳膊和腿其实也都冻得冰块一样了,可你的舌头却还是温热的!” 真不愧是她—— 越珒拿她没有办法,索性搓热了手掌捂着她冰冷的面颊,想了想道:“下次不许亲亲的时候胡思乱想,不然我要惩罚你的。” 朱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反应过来问:“惩罚什么?” “咳......还没有想好。”又道:“其实身上有一个地方比舌头还要温暖,你知道吗?” “啊?哪儿?” 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又一本正经的说道:“大腿之间啊。” 冬天很冷的时候是常见人翘着二郎腿,把一双冻得紫红的手塞进大腿的缝隙里捂着,有些人捂着捂着便抖起腿来,据说效果更甚。朱丹以为他指得是这个大腿之间,连忙赞同道:“是个好办法。”又质疑他:“难道你也偷偷塞过?” 想他这样风度偏偏的阔少爷,冬天竟也沦落到把手塞进裤裆取暖,实在匪夷所思。 越珒见她的反应知晓她未得要领,讪讪笑道:“我不放大腿中间,那太猥琐了,我一般揣咯吱窝里。” 说着立即示范给她看,将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手掌从大臂上面哧溜滑进腋下,有些骄傲的耸了耸肩膀道:“相当舒适。” 朱丹觉得他这样揣着手的模样煞是可爱,忍不住从后面攀住他的肩膀窃笑,被谁点了笑穴似的,根本止不住。 他由她趴在背后,两人像两面煎的焦黄的锅贴饺子似的边缘粘连,难分难舍。 “该去宋公馆了。”越珒望了望时间提醒道。 上了车,朱丹靠着他的肩膀问:“宋太太好端端为什么请我们吃饭呢?” “嗯,因为说是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 “我?我能帮什么忙?” 越珒抓着她的手腕搭在自己的膝上,摩挲着她手上的玉镯子,道:“宋太太的侄女没有什么朋友,大概是想介绍你们认识。” 她脸一挂,不高兴道:“你可能不知道,她和思琪是朋友。” “我知道,宋太太和我提了一嘴,说她侄女早和思琪闹掰了。” “喔,原来是闹掰了......” 见她噘着嘴,越珒连忙叫司机掉头,用力地攫住她躲避的手道:“这事怪我,没有事先和你商量,回头我打个电话解释一下也就算了,不许生气!” 朱丹脖子拉得老长,朝车窗外看了看,又叫司机掉过头去。 结果开了半天还在原地打转。 司机小声询问道:“大少爷咱还掉头吗?” 越珒冷冷道:“别问我。” 还未等司机开口,朱丹兀自说道:“去吧,就去宋公馆。” 他知道她的心肠比豆腐还软,嘴也不硬,只是一些合理的小情绪需要宣泄,他竟也觉得宣泄得恰到好处。 宋太太一见到朱丹便拉着手哭诉:“也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婉因是个憨厚的好孩子,但女孩子憨厚了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尤其在上海这种地方,怎会不遭人欺负!”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