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金雀就去沈妙琴处请了半日假,说雪浓身子不爽,上午要歇片刻,有什么要她做的,金雀带回去给她料理也一样。 沈妙琴善解人意,只说没什么事儿,倒是先前宫里来了人,说是有位昭仪娘娘想见雪浓,她给拦回去了,也说的是雪浓身体不适,不宜进宫。 金雀便带话回来给雪浓。 宫里的娘娘雪浓不认得,之前的贤妃德妃就够让她头疼的,还请媒婆上门讲亲,所幸家里人都有办法不接这些烂亲事,她后来跟云氏说过,云氏就说能在宫里当娘娘的,有哪个是良善的,能不结交不要结交,而且沈宴秋是首辅,也不需要巴结这些娘娘,说句不当的,凭沈宴秋的身份,只有别人巴结他的,他们沈家也不屑搅和进后宫纷争里,当官当到沈宴秋这个地位,就是娶夫人也没所谓去考虑夫人的家世背景了,沈宴秋不需要依靠这些东西。 所以金雀说她要嫁进来,她才信这话。 沈宴秋午间没回来用饭,他们当官的,午饭在署衙里留用,这是为那些住宅较远的朝官考虑,沈家在京中是高门大户,住的也离皇城较近,沈宴秋寻常时候都会回来吃午饭,署衙的午饭他吃不惯,只有太过忙碌,才会勉强在那边吃饭。 何故回府传话时,顺道还买了醉仙楼馄饨鸡、糟鹅胗掌,都是那边的招牌菜,沈宴秋特意叮嘱让买给雪浓吃。 沈宴秋不回来,雪浓一个人吃饭也无聊,想去三房吃午饭,即使涂了药,也有些酸胀着,只怕走路打摆,金雀很体谅她,侍奉她穿上衣裙,在外特意罩上一件高领竹青色绣花褙子,这样就不怕颈上那点痕迹被人瞧见,走路时,金雀再小心半搀半搂着她的腰,这样走去三房也不会叫人看出异样。 云氏听说雪浓来吃饭,忙叫厨下多加几个菜,再配上那两盘馄饨鸡、糟鹅胗掌,一桌子菜倒丰盛,两人如寻常用了饭,云氏瞧雪浓!精神不济,干脆叫金雀先搀她进东厢房里歇着,这一来一回的,晚上又在这里吃饭,不若就不走了,横竖东厢房也给她留着,随时能住。 金雀趁着雪浓午睡的空头,跟云氏悄悄说话,只把昨儿夜里的情况都说了,云氏直道是喜事,赶忙叫人去厨下再煨着人参乌鸡汤,等雪浓醒了,再叫她吃上一碗,补补气血。 雪浓也没睡多久就醒了,小柳氏正好到三房来。 那时云氏盯着雪浓喝鸡汤,小柳氏进门就拉着脸,云氏道,“二嫂怎么是这副表情?谁叫二婶气成这样?” 小柳氏一声哼,“我说殊玉丫头怎么想起来开绣坊,原来是秋哥儿给的铺子,那铺子原是我手里的,这不合适吧?” 云氏和雪浓这就明了,小柳氏是来找茬的,她不敢说沈宴秋的不是,却敢来三房闹。 云氏笑道,“二嫂也知道铺子是宴秋给的,又不是我们殊玉从二嫂手里抢来的,这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小柳氏道,“怎么不是从我手里抢去的?我那几个铺子都是个顶个的好铺子,秋哥儿说我管家开销大,拿我的铺子来抵,这我也没得说的,谁叫我是个老实人,秋哥儿说什么我就信什么,谁知道铺子成这丫头的私产了?你们三房若疼女儿,你们自己出钱出田铺给她就是,凭什么就惦记上我们二房的东西了?” 云氏笑容一冷,示意雪浓先出去,雪浓刚起身。 小柳氏却拍着桌子道,“今儿这事不说清楚,殊玉丫头别想走!你二哥哥手里什么好铺子没有,你想要铺子,他能不给你?都把你当肉疙瘩疼了,你要什么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你怎么就惦记上了我们二房的铺子了!我们二房自来就不如你们三房,也就剩那点田铺能糊口,就这你们三房还眼红,指使殊玉丫头耍起这手段来,好没意思!” 云氏道,“二嫂说的什么话!我三房就缺你那几个亏钱的铺子了!要不是宴秋非要给,谁还稀罕一个挣不了钱的铺子!现在看我们殊玉改成了绣坊,有盈钱了,便眼红起来,前一个月怎么不见二嫂来要?” 长辈争吵,雪浓不能插嘴,只能干坐着,她给金雀使眼色,金雀趁小柳氏不注意跑出门去,先使了个婆子去二房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