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在院里露面,何故就催着小厮们都赶紧散开,进房里去通禀,再出来自己也避开了。 雪浓蹑手蹑脚的来到房门前,里头亮着灯,她知道沈宴秋在里面,她在房门前迟疑。 “怎么不进来?”屋里传出男人低沉的嗓音。 雪浓便下定决心,等把听到的全告知了他,就赶紧走。 但她一推开门,见着沈宴秋苍白的脸孔,就心硬不下来,这样的冷天,他腿一定又疼了。 “外面风大,别站在门边,”沈宴秋朝她招手,他坐在藤椅上,腿上仍旧戴着她送的护膝,旁边的案桌上备着不少零嘴,都是她爱吃的,若还是往常,她定巴巴儿过去,要他抱怀里,吃着他送到嘴边的小点心。 现在不成了。 雪浓过门槛也没往他跟前走,只把方才听见的回了一遍,就想匆匆出去。 沈宴秋闷咳起来,她就克制不住回头看他,他笑道,“喝茶呛到了。” 又逗她! 雪浓立时气的要出去。 “等会儿,”沈宴秋叫住她。 雪浓咬了咬唇角,还是没出去,只等着他说话,他说完她就走,绝不再犹疑。 沈宴秋笑道,“你兴冲冲跑来跟我说这些,眼下再出去,底下眼睛都看着,回头若说到二叔的耳朵里,二叔怕是要怪到你头上。” 雪浓赌气瞪他,又还不上嘴,他说的也没错,人多眼杂的,要是被二老爷知道是她告的密,定要记恨她,那她还不能回去么? 她不想跟他待在一屋里。 “我现在要请二叔来,进去躲着吧。” 沈宴秋抬胳膊朝内室指去,随着他的动作,宽袖晃了晃,晃的雪浓心都在摇摆。 雪浓也怕被二老爷恨,闷着头进内室,过一会儿,两个丫鬟端着外面的零嘴并几本话本子进来,全摆桌几上,以便她坐到罗汉床上打发时间。 准备的倒充分,不会是早料到她会来吧,未免也太小瞧她,若不是二老爷的事,她才不会来。 雪浓想归想,人还是老实的坐上了罗汉床,吃的没动,瞄上了话本,话本她只在沈宴秋这里见到过,之前只当是什么正经的书,后来看了才知是市井消遣之物,贵族小姐的规矩很多,话本是登不得台面的东西,断不会传到闺阁里,就怕坏了小姐心性。 可沈宴秋却会让她接触这些东西,她也听人说过,他们沈家规矩大,尤其是沈宴秋,一言一行都是典范,可沈宴秋行事就没守过规矩,至少在她面前就没守过。 雪浓匆忙在脸上捂了捂,她脸又烫起来,好一会儿才平复,伸手翻看话本,话本比经史诗文要通俗有趣,换平时,雪浓爱看,但现下她精神紧绷,注意力都在外头。 沈宴秋真请来了二老爷,两人说话,她在内室都能听到。 沈宴秋很仗义,没有抖搂出她,只说听见柳氏要回去,所以来问他怎么回事。 二老爷扯谎道,“不就是拌了几句嘴,她生气才要回娘家,怎么还传到秋哥儿你的耳朵里?” 沈宴秋没戳破,道,“原是这点小事,我还当是二叔又在外做了什么,让二婶太伤心才往娘家去。” 二老爷连说着没有。 沈宴秋状似无意问道,“二叔近来没再与那女子有过来往?” 二老爷当即后背出了一身汗,坐直摇头。 沈宴秋两手交握,淡笑,“没有是最好的,二叔也是沈家人,既享了沈家的荣耀,自然也得维护。” 二老爷直说是,心想着这一天两天提心吊胆,回头还得和外面那个说清楚,给点钱断了的好,也省得真弄出什么祸事,他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要他分家出去,那真是受苦受难,女人与之相比,实在微不足道。 雪浓耳听着外头二老爷起身告辞,连忙随手拿起话本装作是看入神了。 不久沈宴秋进了内室,缓步踱到罗汉床前,看她头都快埋到话本里,一笑,便坐到罗汉床的另一侧,也不打搅她。 过不了多久,雪浓就装不下去,把话本放下,闷闷的下地要走,他也没开口留她,她心里不如意,回过头,只见他捡了蜜饯在吃,半眯着眼,神情好不惬意。 雪浓觉得自己委屈,匆忙就下地,要快步跑出去,可人没落到地上,就被他一臂抱住,当空搂进了臂弯里,她攥着帕子在心口上,止不住心慌意乱,半侧着脸用一只手推他。 沈宴秋低下头亲她脸,她倏然手上就没了力气,细眉微微打皱,被他托起脸,他便吻住了她的唇,蜜饯的甜意传递过来,她酸软着腰肢趴上他的肩膀,无促的张着小口,唇瓣因反复品衔而红的艳丽,快亲迷糊了,又被他抱下罗汉床,放到檀木做的大床上,她睁着雾气朦胧的眸子,看他转去了更衣室。 未几他出来,已换了一身玄色寝衣,躺到她身侧,将她好生抱到怀里,轻声道,“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