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了,我若不听她的话,我姨娘也不会好过。” 她有点怔怔的,轻声道,“雪浓妹妹,你的命比我好,好歹你母亲是真心为你。” 雪浓也只顿然,没跟她说自己的那些事情,见她流泪,不由安慰她往好处想想,就算真没了丈夫,她也是永昌侯的儿媳妇,这份体面也是好的。 陆秀芷也自己能想通一二,若是婆母公爹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陆秀芷也没哭多长时间,两人又沿着池塘闲逛,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才下了坡,听到不远处笑声,“云珠妹妹,你们家的雪浓姐姐不会是你哥哥的童养媳吧,这么大了,怎么你们家也不着急把她嫁出去?” 温云珠呸了句,“可算了,只是没找到婆家罢了,我哥哥还得叫她一声姐姐呢,你们可别胡乱编排,坏了我哥哥的名头。” 雪浓就像听不见,陆秀芷话到嘴边还是没问,和她匆匆过了桥,没走多远,就见着周氏和几位亲戚夫人坐在一起玩叶子戏,稍近些也听得见她们闲话。 “那王家二少爷如今是沈首辅的学生,将来必定前途无量,又跟你们宣平侯府有旧日姻亲,这时候可得把人抓紧了。” “夫人膝下有两位小姐,雪浓小姐毕竟与夫人流着不是一样的血,这好夫婿还不如留给云珠小姐的好。” 周氏撂了张牌,直笑却不接话,众人再有要说的,周氏神色淡淡道了一句愁啊,愁的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了,但她又说,“我待雪浓的心和珠儿是一样的,你们这些老姐姐就莫再说了。” 把这话给岔了过去。 陆秀芷看雪浓僵站着,伸过手去握她,才发觉她手心里尽是汗,这春日里,也不可能是热的,陆秀芷拉着她转道上了石阶,往假山上走,半山腰上有供休息的石凳,两人坐下后,有一阵相对无言。 陆秀芷憋半天还是说了出来,“也不过就是个夫婿,她终究是疼你的母亲,没了这个,她也会给你再寻个好的,别为了个外人,把你们母女情分都丢了。” 雪浓紧抿着唇,攥着帕子的指尖发青,有一瞬沉默着。 陆秀芷是替雪浓顾虑,雪浓只是个养女,又和周氏没血缘关系,闹僵了,周氏再疼她也不会为她弃温云珠,没准还因此惹得周氏不再喜她,内宅里的那些腌臜陆秀芷见的多了,一家的主母都不喜了,底下人也会看主母眼色行事,她在这家里不会好过。 “我们这样的人,没有执拗的本钱。” -- 下午便散了,许是在园子里多吹了风,不到黄昏,周氏的头就疼了起来,周氏的身体素来弱,雪浓惯常会给她做些滋补养生的吃食。 梨安苑远离正院,府里的厨房紧着正院,梨安苑就有了自己的小灶,多数时候,雪浓下厨都是给正院做的,下午她在小灶间忙活了小半天,做了四五道补膳,掐着快要吃饭的点去正院。 这时将黄昏,正院的仆婢见她来已习以为常,随她往屋里走。 雪浓掀了门上挡风的厚毡布,悄声提着食盒进屋,便听里间的周氏在跟孙嬷嬷诉说。 “……算命先生骗了我,我当初可有满肚子的火气,生下三哥儿和珠儿后,其实我对那丫头也没多少气了,我也是想过把她当亲女待的。” 雪浓要进去的脚立刻收住,静静的站在那儿听里面抱怨。 “可我尽是没心喜欢这孩子,有了亲生骨肉,才会知道自己的孩子有多聪明伶俐,三哥儿刚启蒙就常被府里西席先生夸说是小神童,几岁就会念诗背三字经,珠儿也是天真活泼,自小便能说会道,生的又像我,比谁都漂亮,我这两个孩子谁看了不喜欢,这要说还是我和老爷的血缘好,雪浓那丫头是个沉闷的性子,样样不出挑,谁能喜欢起来,她就不像是我们侯府养出来的孩子,就连珠儿都说,她性子太温吞,招人厌的很。” 雪浓神色有些麻木,脑海中回溯着过往,她那时候才八岁,会羡慕周氏对龙凤胎的关爱,也想过争夺这份关爱,她和温云珠一起跟着专教礼仪规矩的嬷嬷学习,她学的很快,得了嬷嬷的夸,本以为温德毓和周氏也会夸她,可温德毓根本没在意这点孩子间的事儿,周氏更是数落她身为姐姐,既然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