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参人,岂非成了朝臣之间互相攻讦的手段。” 站出来的御史顿时满脸尴尬,额头同样见了汗珠,垂手不敢继续开口。 孟蝶说了御史台,作为御史台的一把手,左都御史林开德不得不出列:“孟县主所言极是,耿御史只听被撵出来的下人一面之词便来参人,此举确有偏听偏信之嫌,此风绝不可长。鲁御史莫要心急。” 自己的顶头上司发了话,站出来的鲁御史连忙垂头闭嘴。耿御史更非常清楚,偏听偏信这件事他绝对不能坐实,深吸一口气,昏沉的大脑的透漏出一丝清明:“下官确实对孟县主有偏见,以至于听到此事未曾深究。” 孟蝶:“你我之前未曾见过面吧?” 耿御史不敢说自己对孟蝶的泼妇之名有偏见,孟蝶再泼,那也是师出有名,她并没有做下过任何欺压良善的事儿,甚至还发现了甜菜制糖一事,拿了实打实的功绩:“也是听那户仆人说的,只是他们当时抱怨的并非是县主,而是在县主跟前伺候的丫鬟,也就是他们的女儿。” 果然是梅儿的爹娘,只被撵出去一天就被搜罗了起来,孟蝶心中冷笑连连,面上不显,故意道:“这我就更不明白了。” 皇帝也有些好奇:“究竟说了什么?” 耿御史:“回禀陛下,此夫妇说他们原为勇毅侯府的下人,且是几辈子都在侯府,女儿伶俐被孟县主挑到院子里当差,原本全家人欣喜,不成想女儿自当差后却变了个样子。” “女孩儿年岁渐长,恰有府中一名男仆来求亲,夫妻二人觉得年岁合适,品貌也算相当,便应允了,没想到等女孩儿回家时说起此事,她完全看不上这名男仆,不肯同意。” “夫妇将此事告知男仆,本以为此事告一段落,不成想男仆痴心一片不想放弃,于今年正月十五请夫妇喝酒,夫妇多吃了几杯酒睡下,男仆又去寻女孩儿,因吃了酒举止轻浮了些,被女孩儿强硬拒绝。并且对夫妇十分怨怼,只因她高声呼喊的时候夫妇没有出来帮忙。后来她竟然与父母断绝关系,视养育之恩为无物。” “夫妇心中不忿难免抱怨几句,谁知又被孟县主以嚼舌头的罪名撵出府中。乌鸦尚且反哺羊知跪乳,女孩儿这等忘恩负义,微臣当时听得心头火起,又想她是孟县主院中的人,一时间对孟县主印象跌到了谷底。” 耿御史这么一说,朝中不少大臣纷纷点头,这话说的情真意切,可见应该是实情,换了他们听到这样的事儿,想必对孟蝶的印象也好不了。仆随主人行嘛! 孟蝶冷冷的看了一眼耿御史:“耿御史不愧是两榜进士,将轻浮骚扰也能说成是痴心一片,真真是舌绽莲花无人能及。想来若是撰写史书,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也是不在话下呀!” 呃! 鲁御史再次插言:“此事确实是男仆不对,只是历来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孩儿毫不犹豫的回绝也未免过于跋扈。” 孟蝶一笑,笑得这位鲁御史浑身发毛。 孟蝶:“朝廷律令第三百二十四条,凡仆役贱籍者一切行事皆归主人指派,包括婚丧嫁娶。看来这位御史对大易朝的律令记得不太牢靠啊!不知是哪一科的进士,主考官又是谁。” 鲁御史的脸刷的就白了,看向孟蝶的目光满是难以置信,她是随口胡扯的?还是,这就是她的手段? 眼见孟蝶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微小的讽刺弧度,鲁御史心中一片冰凉。孟蝶知道,这个泼妇她什么都知道。 与此同时,皇帝沉着声音道:“律令记不清楚如何做言官御史,回家闭门好好研读律令。” 鲁御史双腿一软,强撑着没有摔倒行礼:“微臣遵旨。”说完面色越发灰败。皇帝虽未明说,暗示已经到了,让他回家研读律令却没有说个具体的时间,这摆明了让他自己辞官,算是给他留了最后一丝体面。 不少武将一头雾水不懂皇帝为何突然低气压,文官却各个面色复杂,看向孟蝶的目光更加复杂。 刚刚那个鲁御史,他那一届的文科主考官是前前首辅李森。现在的首辅乔万鸣和前首辅皇甫凝华皆是当今圣上的人。前前首辅李森任职首辅的时候在先帝时期,也就是说他是先帝的人,也是妥妥的反贼祁王党。 三两句话解决一个自以为是的,孟蝶再次将炮口对准耿御史:“先不说这女孩儿父母未曾尽到保护子女的责任,女孩儿既然已经拒婚,他们依旧同男仆吃酒,明显是未曾死心,如此不顾女孩儿意愿,这也是为人父母应有之行?” 耿御史:“孟县主刚刚说的律令我知道,只是大多数人家主人繁忙,奴仆又众多者婚配依旧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