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蝶坐到软塌上,一眼就看到桌子上的信,然后就看到屋中几个丫鬟格外的齐全,全都一副手忙眼睛、也忙的状态,就是手和眼睛各忙各忙的,谁也不搭理谁。 孟蝶失笑:“拆拆拆,我看我看。”说着拿起信件,将蜡封处撕开,其实孟蝶自己也挺好奇这次李蔼写的啥。 她和李蔼没见过面,肯定没有什么感情的,范宏今年春那次带回来的信件,李蔼完全就是尬聊,她看得很可乐,虽然她自己回信的时候同样很尴尬,但是人生嘛,高兴一会儿是一会儿,反正是她先看别人乐子。 拿出里面厚厚的一页页信纸,孟蝶眼底闪过一抹惊讶,这么多?这是不尬聊了?展开信纸从头开始看。 本就上翘的嘴角这下再也没能下来过,一口气看到最后,孟蝶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 丫鬟急的要命,孟蝶秉持着独乐了不如众乐乐的想法,大方的将李蔼的信件分给她们看,还是那句话,她和李蔼没见过面,没有感情自然也没有什么私密语,别人随便看。 露微拿到手先看第一页看完立刻给雪青她们,雪青杏黄自是不必说都是识文断字的,玫红和湖绿原本不认字,这些日子跟着雪青和杏黄学了不少,两人用功,李蔼写的信里面也没有什么生僻字和文绉绉的话,都是朴实又形象的大白话,两人也都能看得懂。 等一众丫鬟看完了,整个屋子里笑声不断,各个笑得东倒西歪,杏黄捂着自己的肚子:“哎呦,我的肚子都笑疼了。” 孟蝶揉着自己的腮帮子:“快别说了,我脸都笑酸了。” 杏黄笑过之后又抱怨:“还以为在前线的都是些保家卫国大英雄,结果一个个竟然也是这么的多嘴。” 玫红也道:“还前倨后恭的。” 露微眉眼弯弯:“前倨后恭这个词用的不贴切,前后不一倒是真的有。” 雪青:“我倒是觉得这些人还不错,他们也就是嘴上说说,总比背地里害人强。” 露微点头:“还能看出来二爷的人缘真的很好,不然他们也不敢在第一次的时候那么调侃。气管炎,哈哈哈……” 湖绿边笑边说:“二爷竟然一下子跪在马车前,这也太好笑了。” 李蔼在信里主要将他第一次不小心半跪在马车的事说了,然后那些人怎么调侃的,还有说孟蝶泼辣的,以及这次看到白糖后,他们怎么恭维孟蝶的。 单独看不觉得,可被李蔼这么放到一起对比前后说辞,那个好笑程度瞬间爆表。 杏黄:“我看最后一页二爷说他请主帅勇威侯过目信件,这是个怎么回事?” 孟蝶解释道:“他们前线的将领和兵士想要邮寄家书回来,需要层层检验,每一次检验都需要将信件拆开,阅读人确定没问题后印上自己的印签,将来这封信若是出了问题,印印签的人都会受到牵连。” “啊!”众丫鬟吃惊不小,眼睛齐刷刷的看向手中的信纸。 孟蝶笑了笑,指了指信纸:“还有一种邮寄方式是不用这么麻烦的,将领家属每次随着押运粮草的队伍过去,将领写家书,只要给主帅过目,主帅确定内容无误,就会蜡油封口,然后盖上自己印信,印出特殊的花纹,出城的时候将领家属将信封拿出,检验官检查蜡油封口上的花纹,能对上就可以了,这样就不需要拆开检查。再有就是春节的时候主帅检查过信件就行,不过春节的时候写信的人多,一般押运粮草时写过信的过年的时候就不写了。” 露微懂了:“怪道呢,二爷除了报平安那次春节来的信,今年一整年只有上次范总管带回来那封信再就是这封信了,平日里一封信也没有,还真是麻烦。” 杏黄拿着信纸,边笑边说:“不单单是麻烦吧,这要是整个大营都知道二爷写的啥,不知二爷的人缘还有没有了。” “哈哈哈……” 玫红道:“还真说不准,这最后一页不就是二爷后补的。” 最后一页确实是李蔼后补的,他把写好的信给勇威侯过目,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勇威侯立刻就笑不出来了:“你个小兔崽子,竟然向侄儿媳妇告状。” 李蔼无语的看着勇威侯,意思很明显,我就是小兔崽子,我妻子就是侄儿媳妇,你还能更双标一点不? 勇威侯冷哼一声,意思也很明显,我还能更双标! 李蔼当场就加了一页纸,就算你是主帅是长辈,我这是家书,爱咋写咋写! 最终,勇威侯火冒三丈的盖了印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