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就看了他一眼——嗨, 只需要一眼!我一眼就看透了这个人, 作孽太多,福缘太浅, 印堂发黑,迟早要大难临头!我当时告诉他, 他必须在我这里破财消灾,结果他不听, 还把我赶了出去,让手下人打了我一顿!你说结果怎么着?”中年男人嘬了下牙花子,腮边的胡子都跟着抖了起来, “没有三个月, 他就让条子抓了,逮进监狱里,到现在还没出来!” 坐在他对面,穿着牛仔衣、黑色长裤的青年笑了笑,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 递给他:“这可太神了,是真的吗?” 中年男人接过烟,捻了捻烟嘴,从里面扯出几丝儿烟草来瞅了两眼,确认是好烟,这才眯着眼、抽出打火机点燃了香烟:“怎么可能不是真的!”他对自己遭受质疑很不满,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就说谭峰拐卖娃子的事儿,条子查了十年还没查出来,眼看他都要出狱了,听说也没找着证据!这事,我以前在他家可是见过痕迹的,当时把我吓出一身冷汗,得亏谭峰没发现。要不然我当年也不能走那么痛快。” 他对面的青年眼底光芒闪动,手指轻微地攥紧、又不易察觉地松开:“这可是……空口无凭啊。” “我说我无凭了吗?”中年男人嘬了一口烟,“我当年看见的,那可不是一般的痕迹,我……” 他的话音,因为一段突兀响起的铃声顿住了。 青年摸出手机,讪笑:“我的,我妹妹。”他摆弄着手机,有意无意地将屏幕朝中年男人的方向倾斜了一下,上面显示“妹儿”。 青年这么笑着站了起来,拿着手机走出了小酒馆。 中年男人的视线,从他的背影落到桌面的烟盒上,他打开烟盒,数了数剩下的烟数,悄悄从里面抽了一根,藏进了怀里。掖好马褂之后,他又手撑着脑袋,一手叼烟,一手喝酒,若无其事地等待青年回来。 青年站在小酒馆门外,晨风吹得他的衣服头发猎猎摆动,接通电话的一刹那,他浑身的气质瞬间透出一种难言的锐利与凛冽:“我在外面,长话短说。” “好的。”电话那头的“妹儿”虽然声线甜美,语调里却是同样的严肃紧绷,“傅队,十分钟之前,谭峰独自出狱了。” “没有人来接?” “没有。” ===== 在这一段序幕一般的剧情之后,电影开始切入音乐,同时插入演职人员、出品公司、监制等等信息,给了观众们在紧张剧情中喘息的时间。 夏熔能听见前后排的窃窃私语:“感觉不错啊。”“开头出来的这个人是夏熔吗?我怎么感觉不太像啊?”“是他,你看领衔主演那写着呢。”“苏池什么时候出来?”“夏熔好帅啊,第一次觉得他这么苏!”…… 因为位置不佳,荧幕的某些角度要抻着脖子才好看到,整场电影下来,夏熔看得几乎是头热眼胀、肩酸颈痛。 不过他也无暇顾及这些,一开始他还专注观察、反思,看自己这一场演得如何,那一段的反应是不是太激烈了……到后来,他就完全沉浸到电影本身的剧情去了,电影里的傅凛就是傅凛,和他夏熔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之前拍电影的日子都恍如隔世,剥离了现场拍摄时杂乱的灯光、布景、道具,只保留它们起到的作用,在导演的镜头语言之下,一个充满新鲜和惊异的故事被娓娓道来。 荧幕里不是夏熔和苏池,而是傅凛和祝小飞,他们鲜活地生活在镜头之下,与他们只隔了一席幕布。 电影散场、灯光骤然亮起的时候,夏熔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他摘下3d眼镜,揉了揉眼,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溢了一点出来。他回头看影院的巨幕,黑底白字,正在缓缓滚动演职人员表,他自己的名字排在第一位——傅凛:夏熔。 苏池摇了摇他的手,说:“走吧。” 他们俩的手看电影全程都没分开过,从相握的手里布满冷汗,到渐渐有了温度,再到干燥温暖地牵在一起。赵檬看了忍不住要撇嘴:“公众场合哎,你俩真是腻歪。” 夏熔回过神来,趁着观众们都在低头往外走、没人注意他们,在苏池脸上“啵”地亲了一口,得意回看赵檬:“这就叫腻歪了?” 赵檬扶额:“苏池你怎么忍他的,这么幼稚!” 苏池说:“这还需要忍?他不可爱吗?”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