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感激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木讷地说:“我的兔子花灯,没了。” 他便将字谜上赢的鸳鸯花灯送给了她,送完才发现不妥,露出尴尬的笑容,想要收回去又不知如何开口。 她也愣住了,提着花灯不知所措,红着脸道:“这个……应该、应该送给……公子的……心上人。” 他脱口而出:“没有心上人。” 顾桑插了一嘴:“他不知道那是鸳鸯花灯,不能乱送吗?” 顾静也明显一愣,没想到顾桑关注的点是这个,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解释道:“他、他只是想安慰我,一着急就将手上的花灯赠给了我,事后方觉不当。” 顾桑说:“所以,这就是你们的第一次相遇?” 顾静点头:“嗯。” 无助时为人所救,又被送花灯安慰,看来书生挺会的啊。 比起同准未婚夫的初见,明显是同书生的相识更让人难以忘怀。 顾桑默默在心里点评。 顾静与书生也不只见过这一面,没过两月,顾静去书舍买书,出来又遇见了书生。 书生家贫,靠给书舍抄书贴补家用,书生显然没想到会再次遇到乞巧节搭救的小姑娘,但他也没上前同顾静搭话,顾静也不敢在人来人往的书舍同陌生男子说话,便急匆匆离去。 不想走的太过慌乱,手帕竟落在了地上,书生捡起手帕追上顾静,并还给了她。 然后,顾静知道了书生的名字。 高知远。 顾静将自己和高知远的相识过程全部说出,有人听自己倾诉,心底莫名轻松了些。 顾桑面上并未出现任何一丝触动,而是平静地说道:“所以,你心底真正喜欢的人是高知远,但你已经许了人家,打算将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深埋心底?” “我、我不、不是。”顾静用力地攥着衣角,鼓足了半天的勇气,终于承认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不想嫁给严朗。” 这可不妙啊。 顾桑蹙眉道:“难道你想嫁给高知远?” 顾静看着顾桑的眼睛,抿了抿唇:“对,我想嫁的人是高公子。” 顾桑:“……” 顾静小声道:“我觉得三妹妹遇到喜欢的人,定也会去争取的。” “可家中与你议亲时,你并未争取,而是默认了家人的做法。”顾桑无语道。 她是不能理解明明能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为何非要去过吃糠咽菜的清苦日子。 顾静低垂着脑袋,神色忧伤道:“当时,我不敢,也不确定。” 顾桑问:“后来如何确定了?是高知远对你表白过,还是送过你什么礼物?” 顾静眸色动了动:“他说他心悦我,但他也说,自己配不上我,自知两人有缘无分。我便知道,他也是喜欢我的,两个互相喜欢的人为何不能在一起?” “你喜欢他,他喜欢你,可你知道他家中具体是何情况?难道只要相爱,就够了吗?” 顾静不理解:“难道不是吗?”她以为顾桑定会支持自己。 顾桑:“……真是单纯(蠢)的很。你总不可能让娘家帮你养男人,养的好倒也罢了,就怕养出仇,哪个男人受得了被人戳脊梁骨说是吃软饭,靠妻子娘家养活?” 古代男权思想严重。 吃软饭,还不如上门当赘婿。 固然顾显宗也曾靠过施氏母家,但养活自己可不是靠施氏母家。 顾静没想到顾桑能如此直白的说出养男人这种话,小脸霎时就红了。 好半天,才没什么底气地反驳:“我也可以养家。” 顾桑看了一眼娇滴滴的顾静,并不觉得她能受得了生活困顿的苦楚:“靠你的绣活儿?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你就是没日没夜的刺绣,也过不上你现在百分之一的好生活。” “堂姐,你既与我说了高知远的事,一是信任我,二也是想知道我的意见。” “那我便说说。”顾桑吃了块西瓜,继续道,“其实,我倒觉得严朗未必不是良配。人只有在吃喝不愁的情况下,才有心思和精力爱你,呵护你,在意你的喜好,把你捧在手心里疼爱,才能陪你风花雪月。当吃饭都成了问题,甜言蜜语,几句我喜欢你你喜欢我,能填饱肚子吗?” “就好比,严朗觉得自己和表弟唐突了我们,第二日便能携礼登门道歉,规矩礼数做足。如果昨日唐突我们的是高知远,他有银钱买礼物,穿着体面来赔礼吗?” 顾桑知道自己的话太过犀利现实,打破了顾静美好的少女情思,顿了片刻,放缓语气道,“堂姐如今一门心思扑在高知远身上,莫不如我们寻个时机,去瞧瞧他家的情况。他在你面前或许会伪装,但在家人面前,总会表现出真实的自己。” 顾静愣愣地望着顾桑,好半晌才说:“去他家?” 顾桑敲了敲顾静的脑门:“就偷偷去看一眼。”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