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走一步。 “诶,你跑什么!” 可还没等她回头,耳边就传了一声带着病气的冷嘲热讽。 “我见犹怜?” “梨花带雨?” 杨灵籁眨眨眼,便见本该还躺在榻上的人,已然起了,白净的脸被烧的通红,唇色更是艳色如血,而素来束地整整齐齐的长发,如今乱披在身后,额前几缕湿漉漉地贴着头皮,而只会冷淡的眼里,如今添了几分怒色,黑亮的叫人不由得多看几眼。 没错啊,病弱西子也没这模样吧。 吕献之见她不仅没觉得自己认知错误,反而还又自我认同的点了点头,怒得直发颤,嗓间的痒意止不住上涌,榻上的手慢慢握成拳,强忍着就是不咳。 而杨灵籁见人满眼屈辱盯着她,嘴唇上下哆嗦的说不出话,也要不露难受,是正跟她赌气,难免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这般清风明月的人被她见了失态的模样,可不是得绷不住。 都是生了病的人,吕献之又比她重,想来是忍的极其难过了。 算了,为了家庭和谐,病人康健…… 她重新一屁股坐回了榻上,而病号则是满眼错愕,手脚慌乱地想将一盘的衾被盖在身上。 杨灵籁眉开眼笑,“你藏什么啊,不是你说我错了。” 半晌,人咽了咽喉咙,将咳意压下,言语沉闷。 “既非真心实意,为何要认。” “你为何要百般为难取笑我,患病乃人之常情,以女子之态比喻男子,既是于我不尊重,也是于那些女子不雅。” 这还是杨灵籁第一次在这人嘴里听到这么一长串的话,巴拉巴拉的,实在新奇。 “你这话说的不对,这怎么是取笑了,分明是夸奖,再说了那些女子追逐于你,本就是不雅之事,何尝会在乎这一点。” “于礼不合,是于礼不合!” 若是放在往日,吕献之还真不会继续与她争辩,可今日不对,病体污浊难堪,本就心中介意,可偏偏还有人在旁随意打趣,分明就是想取笑,却还要说些歪理自辩,委实出格至极。 杨灵籁被这两声吼地怔住,明明声音不大,也没有那些扭曲的表情,可她就是读懂了这人打心底的崩溃。 他瞪着眼看她,分明想躲,却又强装镇定。 “你……” 还没等她说完,人却先卸了气,狼狈地倒在间柱上,咳得昏天黑地。 杨灵籁被惊到,想拉了人的胳膊起来顺顺背,可男人却想将她推开。 “你…别管我…” “都这样了,还作什么犟。” 生了病的人本就没什么力气,也不知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被拽了几下,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躺到杨灵籁的怀里。 手一下一下的给人顺着背,不小心落到脖颈处,竟是微凉,明明出了这般多的汗,怎么人却是冷的。 因为不断的咳嗽,她的肩颈被撞地有些疼,只能咬着牙想把人换个姿势。 可奈何真的太沉了。 “吕献之,你要是…还能动,你把头靠我肩上,我怕你还没咳完…,我就先被你弄死…,这也太疼了。” 疼这个字眼刺激到了意识有些迷糊的人,整个人往旁边一斜就是要倒下去,吓得杨灵籁赶紧拽回来,废了一番功夫才整理好姿势。 听着人咳得难受,像是有什么卡在嗓子里,想起自己随手压在枕头下的帕子,赶忙手忙脚乱地翻出来,也不顾折的有些难看就给人递到了嘴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