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针尖似的小心眼,定然不单单是为了今早之事,之前的仇怨怕都要给一一报复回来。 可如今他是侍从,她是主子,还真由不得分辨,只能伸手抱拳主动去挨一刀。 “大娘子恕罪,今日之事是屠襄粗心罪过,日后定会谨慎行事,还请能讨得宽恕一回,容人改正。” 杨灵籁笑了,从前这人见她都敢嘲讽一顿,如今一看还是个能伸能屈的,倒是好玩。 “行了,不过是想与你说说话罢了,我作为献之的枕边人,也想多了解些他身边的人,再说你看我像是那等欺诈忠仆的恶主吗?” 屠襄倒是想说不像,但是这么多年养成的性格真就吐不出那等阿谀奉承的胡话,“嗯、额”了半晌也是没了后续。 杨灵籁白了一眼,不再去管他,倒是主动迈了几步,出其不意拉住了吕献之的衣袖角。 屠襄:大庭广众、朗朗乾坤,我到底看见了什么!? 吕献之下意识的抖了抖袖子,可人拉的紧,没抖掉,染着粉色豆蔻的指甲盖存在感极强,落在青色的袍子上,像是添了极多艳色。 “你很穷吗?” “镇国公府簪缨世家,为何你就要偏偏做那一股清流,是金子长得不称心,还是你的眼睛一直没治好?” 两连问叫众人打的措手不及,难道不该是新婚翌日,诉说钟情,再次也得是求安慰排排今晨敬茶的怨气,如今这是什么话。 “当然,我相信你定然不是真的缺钱,毕竟你这么好学,平常也没什么花销,光是例银怕也是攒了不少吧?” 杨灵籁看人的目光直白又热烈,漆黑的眸子比漫天星子都要璀璨耀眼,如果忽略她说的话,也是一才子佳人的好模样。 被戴了高帽的吕献之淡淡地低下头,眼底是一贯的深邃,仿佛穿过一切看透了所有,在他这一切的虚伪都是无所遁形的丑陋。 杨灵籁觉得有些无趣,索性收回了手也不再装了,算计溢于言表。 “这屋子的摆设我都不喜欢,我既作了这项脊轩的女主子,这点支配钱财的权利还是有的吧,所以……该上交钱袋子了。” 吕献之看着那双白净的纤手上下晃动,摆出索取的姿态,眉心微微动了动,有些难言。 “你……为何要回那香囊?” 杨灵籁瞟了他一眼,坐回圆凳上,这一次盈月已然是添好了茶不热不烫,她呷了两口,再去看人一双上扬眉眼里便带上了几分挑逗。 “定情信物,自然是要收好。” “母亲她脾性见不惯这等小情小爱,可总归这东西待你我二人皆意义非凡,既是丢了,便该寻回来啊。” 屠襄总觉得这其中话里有话,可是又不太明白,本指望着公子能多问两句,谁知又不吱声了。 从前老爷总说,读书人该修口德,莫妄言,少抱怨,多静思,如今他却觉得未必是好事,比如现在,说话半截叫人抓耳挠腮。 杨灵籁转而想到什么,猛地站起身来,略带怀疑,“你不会是真没钱,给我在这打马虎眼吧?” 像是戳破了什么东西,整个屋内都静了下来,气氛愈发沉默。 吕献之别开了眼,越发像是心虚的状态。 杨灵籁不敢相信,“你说话啊?” 或许是见公子明明生的光风霁月,却在钱财上短了一截,那种被逼问的反差叫屠襄心中不忍,冒着生命危险委屈道。 “大娘子误会公子了,公子的钱财已悉数进了您的口袋,哪里还能拿得出别的。” 被倒打一耙的杨灵籁急红了眼,涉及到黄白之物,她怎么会漏掉,“你在这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收过你家公子的东西,别在这血口喷人啊。” “大娘子是真不知,还是装的?”屠襄有些狐疑,“送去杨府的聘礼中,其中便有整整两三箱金银是公子置办的。” 像是抱怨,他又怼了几句。 “谁家聘礼会送金元宝那等俗气之物,至多就是些金钗首饰之类,也是公子偏要我去添那些东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