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之褪下一身夜行衣,换上玄色朝服。 随着辛宗礼,一同上车去往宫内。 遥记得当年,圣上三顾辛府,请辛宗礼出任国师。 辛宗礼摇头,笑着推脱,说,不是他不想,是不能。 夫妻同为一体,当时拜入清微老天师门内,二人习的便是一部法。 法有阴阳两册,二人一人半部。 平日里倒是没什么讲究,但若更改国运,一人那半部法便不够用了。 需得二人合力,整法运行。 所以,辛宗礼一人担国师之位,是不够的。 但纵观前朝,还没有女子国师这个先例。 圣上那时摆了摆手,说,若无先例,便由他来创造这个先例。 自此,夫妻二人,便一同出任了国师之位。 国师本非官职,但圣上迷信,对玄学极为敬重,特为二人设立官职,与丞相平起平坐。 甚至,在众人眼里,比丞相还要高上一等。 白玄之在车里幽幽地叹口气,圣上近年来愈发迷信了,如今更是有教便信,竟开始掏空国库来修缮寺庙。 国库空虚,许多地方开始提高赋税,征用劳役,使得百姓怨气满满,叫苦连天。 许多忠臣言官上奏此事,劝圣上慎重考虑,可圣上视而不见,依旧我行我素。 信仰这事,从不是这般信的。 也不知这般下去,这国,还能坚持多久…… 在白玄之惆怅之际,辛宗礼蓦地敲了敲她。 这才发觉,马车早已停下,正等着下车进宫了。 “哎哟!夫人你看!丞相今日这走姿,怎的如此怪异?” “啥?我瞧瞧我瞧瞧!” 白玄之听闻丞相,立马来了精神,眼睛飞快寻找丞相的身影。 丞相走在上朝人群之中,本应是不显眼的,但这走姿实在怪异极了—— 两条腿岔开着,哆哆嗦嗦,战栗不已。 每走上一步,屁股就用力扭上一下,如同内急却无法如厕一般。 白玄之乃习武之人,耳力比常人好些。 细细听去,还能听见丞相大人迈步时的闷哼声。 “杨福啊……啧啧啧……” 白玄之一脸我懂的神情瞧着他的背影,口中啧啧感叹。 这一下,把辛宗礼的好奇心勾起来了: “夫人!你是不是知道内情?!!” “快与为夫说道说道!” “为夫保证!不告诉旁人!” 辛宗礼话音刚落,便听见身后有个浑厚的中年男音传来—— “国师大人!” “你们在谈何事啊?” “也与我说说!我保证不告知旁人!” 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