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还是五六岁来着? “你可知那老者年逾百岁,乃前朝开国宰相之后?其家族辅佐前朝太/祖继位后便销声匿迹。前朝太/祖赞其为东方慧。还曾派人寻了几十年。 民间更是有诸多关于他的传说,甚至好些将其神化。我会逐渐放出风声,说你幼时曾有幸得他教导一二。你所学所会之物,有些出自西洋老师,有些出自他。” 前半段,林砚还听得云里雾里,可后半段却委实让他打了个哆嗦,遍体生寒,脊背无端端冒出一股冷汗。 他以为将一切推给西洋人,以现在人们对西洋的一知半解,他自由发挥的空间巨大,不会有人怀疑。可原来……原来…… 林砚双手双脚开始发抖,几乎不敢抬头去看林如海。前世今生,这般玄妙的事情,他要如何同林如海说?林如海会不会当他是妖怪?会不会不认他这个儿子?更甚至会不会觉得他不是他的儿子,反而是害了他儿子性命的人? 林如海看着他这幅模样,心一点点软下来。他伸手将林砚的手握住,只觉得冰凉冰凉地。忍不住皱眉,“知你怕热,可也不能每到夏日便贪凉。如今不仔细些,待得老了怎么办?” 接着又说起先前的话题来,“那位老者早于三年前去世。家中再无一人,也未留下子嗣。他就住在庄子附近。同西洋老师一样,是真实存在的。便是别人查,也有迹可循。加之,你也确实曾与他有缘。” 一面之缘也是缘。何况,鬼知道他们之后是不是还有牵扯。 林砚几乎是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林如海。他不问,什么也不问。不但不问,还想尽办法为自己遮掩。 林砚感受着手心里传来的温度,哑着声音道:“爹……” 林如海失笑,敲了敲他的头,“这副模样做什么,我又不是老糊涂,还不至于认不出自己儿子!” 正因为认得出,所以他知道眼前的就是。一直都是。不存在掉包,不存在替身。他还是那个让他有时候气得跳脚恨不能揍死的儿子。可他也不是傻子,不会看不出自家儿子的变化。 要说玻璃,马车,望远镜以及金玉阁那些小儿玩意都还能归结于当年那个西洋人,可玻璃厂的所谓国有企业运营模式呢?如今的皇家银行国债发行呢? 林如海不知道这些变化是怎么来的,他纠结过,迷茫过,甚至惶恐过。可转头一想,却又都释然了。不论是怎么回事,有什么打紧?他只要知道这是他的儿子就行了。其他重要吗? 或许当真就如当年明远大师所说,这个儿子本是不属于这个世间之人,这是上天赐给他的。那么他就权当这是老天给的礼物吧! 林如海越是如此坦荡,林砚心头越发不好过。他一扭身,抱住林如海,蹭进他怀里。 林如海皱眉,“放开!” “不放!” “放开!” “不放!” “多大了,成什么样子!” “不放,不放,就是不放!” 这赖皮劲儿,也唯有自己儿子了。林如海又气又笑,却也由了他,续道:“过几日,我让人搜集了那位老者的资料给你,你背熟了,牢记在心。倘或日后真有人问起,也可有个应对。” “嗯!” “还有,我在皇上面前,替你把写文章煽动民情的事揽了下来,你可明白此中深意?” 林砚自林如海怀里出来,正坐回去,他明白。林如海是想替他宣扬才名,用他的才名来抵消所谓的“奇技淫巧惑君心”的流言。 “我怕我写不好!” 林如海怒道:“怎么话本子就能写得那么好了?一篇写不好写十篇,写到好为止!” 林砚身子一缩,讷讷应道:“是!” 见他这幅模样,林如海直想叹气,可到底缓了语气,“往后若是再有什么新东西,或是新想法,先同我说说。又或者暂且压一压,等你金榜高中后再拿出来。” 林砚抬眼,“那这次的东西,父亲为何如此急着交上去?” 林如海看着他,轻笑反问:“那你为何此时弄出来?” 其实,父子二人都明白,不过是司徒坤有些等不及了。望远镜已经运去了边关,弓弩也已经在批量制作,再有他之前在一品茶楼的激情演讲。 一切一切都昭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