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便等着。” 林砚在京里日子不长,要算朋友,大约也就柳尚元这么一个,自打贾母寿宴见了面,后头又吃过一回酒。相处不多,却还算投契,也有几分了解。 他面上虽是在说笑,可神色却不对劲,林砚心头疑惑,问道:“怎么了?” 柳尚元皱眉,将他拉到一边,“你来京不久,恐对这国子监还不大了解。如今的国子监可分为两派。一派是已有了秀才功名,正经通过应试进来的。一派乃是各府里的公子哥。” 林砚点头,朝廷有规定,三品以上官员及有爵之家子弟都有一个名额可入国子监。而其他人便得自己考了,而考试还有个前提,需得是秀才。 林砚上下打量了柳尚元一圈,眼角含笑,“那尚元兄是哪一派?” 柳尚元乃理国公之后,柳家也唯有他在国子监。然而他也是去岁京兆府的院试案首。两头靠,也容易弄得两头都难靠。 显然,林砚猜对了。柳尚元苦着一张脸,“都什么时候呢,你还有闲情打趣我。你可知这勋贵子弟一派是谁打头?是霍烨!” 林砚面色瞬间沉下来。 柳尚元一叹,“我可听见了,他说不会放过你。” 最后一个字还没落音,一群人便蹿了出来将林砚团团围住。领头的正是霍烨。 “林砚,咱们又见面了。怎么,没想过有一天会落到我的手里吧。” 林砚翻了个白眼,听听这话,俨然国子监一霸! “来人,上!” 林砚抬手阻止,“等等!” 霍烨得意一笑,“怎么?怕了!跪下给我斟茶道歉,我也不是不能饶了你。” 林砚扶额,转头去看柳尚元,不曾说话,可眼睛里的意思却十分明显:国子监虽说不比当年,但名头还是在的,全国高等学府啊。师资力量也从不差。 就是这两年被勋贵子弟弄得有些乌烟瘴气。可平时欺负欺负身份背景低微的学子也就罢了。大门口就来欺负他林砚?半点遮掩都没有,如此大喇喇,嚣张得不可一世,当林家是死的啊! 这霍世子莫不是个傻子? 柳尚元无奈耸肩。林砚嘴角抽动,看来还就是这个德性。想来是南安王在岭南兵权在握的时候作威作福惯了。除了皇家,大概在他眼里,没有他不能动的。 林砚笑起来,“依照我大周律例,挑衅滋事,打架斗殴,如何处置?” 秋鸣跳出来,“大爷,这我知道。你案头就有一本。按律拘役一旬,罚银五十。若致他人损伤或情节严重的,另算。最高可判处死刑。” 林砚又转过头看向柳尚元,指着霍烨几人道:“那国子监可有规训?院内学子可随意打架斗殴吗?嗯,还是以多欺少,倚强凌弱,啧啧,我可记得太/祖曾言国子监乃君子学府,就是这等君子之风?” 柳尚元愣了片刻,心领神会,“规训言,在院内闹事斗殴者,逐出国子监不复录取。” “可说过勋贵子弟例外?” “自是没有。院训有言,院内学子不问出身,一视同仁。” 虽然这是一句空话,但好歹这空话还摆在这不是。 林砚摊手:“内有院训,外有律例,你们这是要作甚?” 霍烨冷笑,“林砚,你莫不是天真到想拿这些来压我吧?你觉得便是闹到衙门,府尹大人还真能把我抓起来?祭酒大人会因为这么点事,把我逐出去?” 林砚摇头,“想来,这种事情霍世子以往没少做。但从前没事,不代表现在没事。霍世子莫不是忘了,我不是无名无姓的寒门学子。 林家祖上也曾为列侯,父亲还是从二品大员。便是我入这国子监,还是陛下特批!霍世子不怕闹到府尹大人和祭酒大人面前,难道也不怕闹到皇上面前吗?”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