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了一刻,她站起身,眼里划过一抹潮湿,头重脚轻地向外面走去。 回到家,她感觉额头很烫,她在床上昏睡了很久很久,睁眼时,天已经黑如泼墨。 秀荷担忧地守在她身边,见她醒来,立刻去厨房将晚饭端来。 她不是很想吃,秀荷却坚持要她吃一点。 “大少爷回来了,还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呢,能占的便宜就赶紧占。”她拿出她曾经的理论,认真地劝说道。 “景源他,回来了?”楚萸越来越觉得周身发冷。 “嗯,傍晚回来的,一进门就被夫人心疼地唤到了自己房间。”秀荷有些鄙夷地说,同时眼睛里也流露出担忧。 楚萸明白,她在担忧什么。 她们的处境能够得以改善,是因为景夫人有求于她,不得不暂时伏低做小,而现在,他们的需求已被满足,而她又被那位“贵人”嫌弃,这就表明,从明日起,她们的日子会重新陷入艰难。 楚萸垂下眼睫,发了一会儿呆。 “你先去休息吧,秀荷,我也有点儿乏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虚弱着说道。 景夫人房内。 “你说的,可有依据?”景夫人满面惊骇,握着茶盏的手,因为极度震惊与愤怒,抖个不停。 她干脆将茶盏放在桌案上,瞪着坐在对面、胡子拉碴、瘦了一大圈的儿子,一字一句反问道。 景源眼里迸溅着仇恨的光: “还需要什么依据?母亲,你也看见过,她有几次私通都带着那小东西,哪有女人在这种时候带上孩子的——她那位不知身份的情夫,无论是谁,都与她绝非初识,而是她在秦国的老相好啊!退一步说,就她长得那副妖媚样子,在秦国怎么会没人惦记?景暄有次喝多酒,说她在秦国时就已经委身他人了,那孩子,绝对就是那人的种!” “不、不、不可能,若是那样的话,景暄怎么会坚持非她不娶?”景夫人虽然还在辩解,但她的眼神明确表明,她有些信了。 “你还不了解景暄吗,他从小就被她迷住了心窍。咱们家这两年,竟是在给其他人养野种——”景源咬牙切齿道。 经过这一遭,他恨极了秦人,然而却不敢表现出来,在舂米的时候,他就决定,回家一定好好拿那个与秦人有染的贱女人开刀。 治不了别人,还整不了你吗? 至于孩子的生父到底是不是景暄,他不在乎,只要把怀疑的种子种到母亲心中,那她以后便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他便也可以肆意将她欺凌。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4-03-26 13:00:14~2024-03-26 19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