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她抱着衣服出了门,踏着一地金光,鬼鬼祟祟地往长公子专属的浴室里跑。 这回不需要阿清服侍,她轻车熟路地就把自己刷洗干净。整个白天,空气异常清新,她闲着无事便去荡了秋千。 她是后来才知道,这只秋千,是长公子亲手为王后扎的。 他不知从哪里得知,王后少女时期最喜欢荡秋千,便偷偷做了一个,这样每次王后过来,都能开心地玩上一阵,笑得像个小女孩一样开心。 楚萸坐在秋千上,开始好奇芈王后的样子。据说王后当初是带着目的主动接近秦王的,秦王自然识破了这一点,却义无反顾非要娶她为妻,甚至不惜与太后和相邦闹翻。 也许坚持娶自己所爱的女子,不过是他诸多反抗之一,但在相邦牢牢把持朝政的时候,仍然固执不肯妥协,这其中多少也参杂了少年时期的情深意切吧。 那长公子呢,能为她做到如此吗? 她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去想。她天生就欠缺一些主动性,若她是个有心计的,此刻早就成天吹耳旁风了,虽然长公子未必接纳,但至少她努力过了。 可她什么也没挑明,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这种未来不明晰的不确定性,反而带给了她安全感,她就像是站在悬崖边与他相爱,随时随地都会坠入深渊、粉身碎骨,可她不在乎。 今朝有酒今朝醉,更像是这样的心态。 她其实隐隐明白,身为秦王长子的他,没有那么多的自主权。 如果答案被挑明了摆在她眼前,她会接受吗? 她不知道,也不愿意知道。她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这份自欺欺人的不确定性中,享受着虚幻的欢愉。 晚上,长公子没有回来,长生也没有,这几乎是头一遭,阿清也有些慌了,后来她安慰楚萸说今日是王后的忌日,兴许他在宫里住下了也未可知。 她没说的是,以往这种情况公子都会让人捎信儿回来,今日却毫无消息传回,不得不让人忧心是不是出了变故。 楚萸也一直惴惴不安,卸了耳珰却久久没有上床,她抱着膝盖坐在床边发呆,忽听院内一阵骚动,急忙披上衣服,推门查看。 刚刚探出个脑袋,一个小丫鬟就把她扯进了旁边的树林中。 “公主,你、你赶紧跑吧,那些人是廷尉府奉秦王之命来抓你的——” 楚萸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原地眩晕了片刻,指尖死死掐进门框,才没让自己瘫软在地。 为什么……要抓她? 深深的恐惧如海水将她包裹,她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孤立无援感。 “秦王”两个字犹如一柄利刃,带着可怖的威慑,狠狠劈入她的天灵盖,令她前所未有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