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里的器物也相当简朴、破旧,家具更是少得可怜,只够满足基本需要,偌大的天井里只有一方石案石凳,显得光秃秃冷清清的。 仆人除了秀荷跟郑冀,就只有一个沉默寡言的田青,负责外出采购等事宜。 “咱们,一直就住在这里吗?是不是后搬过来的?”中午吃饭时,楚萸问秀荷道。 秀荷盛饭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含混地说了声“嗯”。 绝对有猫腻。 楚萸快速瞄了她一眼,决定先按下不表,大口大口往嘴里塞黄米粒。 这个时代的主食对她而言有些粗糙,不过原主的胃早习以为常,吃下去也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只是口感不大好罢了。 楚萸开始怀念家乡的烤鸭、麻辣砂锅、榴莲蛋糕和燕麦拿铁,甚至有天还说了梦话,让秀荷给她买杯卡布奇诺,加五分糖…… 秀荷自然不知道卡布奇诺是何物,伸手摸了摸自家主子的额头,满脸担忧,觉得主子的身体离彻底恢复还差得远,平民医师的话是信不得的,还得多补充营养才好。 可手头的钱两完全支撑不起几顿丰盛大餐,她悄悄拉来郑冀商量对策,郑冀也是一脸无奈。 “要不你再去求求渭阳君,他还算好说话。”秀荷建议道。 郑冀面露难色:“前段时间刚刚去他府上讨过,再去不太好吧……” 回想起上次的经历,郑冀面色发青,手指紧握。 渭阳君是当今秦王的亲伯父,也是嬴姓宗室中比较有话语权的一位,为人公正爽快,可即便如此,还是对身为楚国王室仆从的他,展露出了极端的傲慢与不屑。 就连钱袋都是让下人砸到他身上的,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心里压了很多屈辱,但一次也没跟主人和秀荷说过,只道是对方给得不大情愿,个中羞辱意味十足的诸多细节,只有他自己知道。 “哎呀,这种时候就不要顾面子了,你下午就去求求看,实在不行,我跟你一起去。”秀荷拍着砧板说道,“公主大病初愈,不吃点荤腥怎么行,总不能天天黄米小米煮豆子吧。” 郑冀沉吟片刻,最后一咬牙:“好,我再去试试。” 为了主子,他拼了,就算跪上一天一夜也得把钱要到手。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为难,秀荷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行方案:“要不,咱们去昌文君府上试试,毕竟他和公主一样,都是芈姓——” “你疯了?”郑冀立刻打断她,“不可,绝对不可,你想让主子死吗?” 秀荷没想到后果竟如此可怕,一下子脸色煞白,连忙摇头道:“不不不,我没这个意思,就当我没说,你快去吧。钱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