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进来。”夏初瑶却不应他的话,转头见夏衡想要劝阻,抢在他之前开口,“不管是现在寻懂医的人来,还是之后州府派大夫过来,都需要诊治病人,开药试药,阿城留在这里,比你们重新去城隍庙寻人出来更方便。” “下官明白夫人的意思,也不会赶两位侠士走,只是夫人贵体,留在卢阳尚且不妥,怎么可以还留在这院子里。”做那般决定已是叫夏衡有几分担惊了,这会儿见着沈三夫人还要跟染了瘟疫的病人同住,夏衡心里着急,就差没给这位姑奶奶跪下,求她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放心吧,我自会留书一封给三爷,若是我在这卢阳城出了什么事,皆是我自己之责,不会让他们怪罪到夏大人身上。” 夏初瑶不容他劝,只是着了人将旁边的两间厢房都打扫了出来,又在廊下设了一个小火炉,等得衙差按着陈词所述,出去抓药,她才算松了一口气。 已是辰时三刻,卢阳城的天还是一片暗沉,乌云堆积,一副大雨将至之景。 夏初瑶靠在廊下,透过半开的轩窗,看躺在床上有些昏沉的阿城。 “夫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这疫病不是闹着玩的,还请夫人快些出去避一避吧。”给阿城喂了药,从房里出来的陈词见了她,只觉心情复杂。 “我在这里,他们才不会有所怠慢。”夏初瑶摇了摇头,转头看陈词,“陈大哥放心吧,你与阿城在一起这么久都没事,我也不会有事的。” “夫人这般菩萨心肠,自有天佑,一定不会有事的。”陈词抿唇看她,似是读懂了她眼中的决然,也不再劝,只是捏紧了手中的一枚玉佩。 “我们都是有故人庇佑的人,是轻易不会折在这里的。”廊外风雨欲来,夏初瑶望着天色,微微蹙眉,叹了口气。 比起上天庇佑,她更相信,冥冥之中,或许是那些亡故的旧人一直在庇护着他们。当初纷飞的战火都没有夺取他们的性命,这一次,不管是她和陈词,还是阿城,都一定能熬过去的。 廊下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望着天色有些发愁。 没人注意到,屋顶上有人伏在房檐上,借着天光,奋笔疾书。 眼瞧着两封都写完,绑好了密函,看着暗沉天色下振翅离去的信鸽,楚离直起身子,摇头叹气。 先前院里的一番话,他一字不落听得清楚,这夏将军要救人,要管疫情便也罢了,这会儿还要跟染了瘟疫的小哥同处一个院子,这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 先前出来时,殿下交代了,若是遇到危急,可以寻张真人求助。 如今他们虽然还没有到晋国,可是眼下的情形也已是十分危急,若是这夏将军染了疫病,有个好歹,只怕这辈子都到不了晋国了。 便是思及此,他才特意写了两封密函,一封往北回禀情况,一封往南寻求帮助。 只盼着这雨势来得慢些,不会阻了信鸽送信。 111真正挂心她的人 这夏衡的折子都还没有过安雅河,瓢泼的大雨就倾泻而下。 这雨一下便没个头,眼看着院里塘中的水都满溢了出来,也还没有停歇的意思。 这折子递上去之后,便没有了回音,也不知是因为雨势阻了对岸派人过来,还是知州根本不理会。 “依在下看,再过两日,知县便要弃城了。”夜色渐起,回廊下,陈词看着自檐上落下来的水连成线,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若是夫人要走,别渡安雅河,往南去沧州更为妥当。” 这五日他们都在院中,三餐有人递送,也常有治病之药送进来,也不知是头先这沈三夫人给阿城灌的几颗药丸的作用,还是之后送来的药真有几分效果,这几日阿城虽然还在病重,却也并没有先前那般迷糊了。 “陈大哥有何打算?”夏初瑶也明白,该做的,能做的,想来夏衡都做了,只是他毕竟只是个七品知县,上面有知州压着,也是半点法子也无,“陈大哥也随我一起走吧,出去之后,我再寻个好大夫替阿城看病。” “若是要弃城,我不会带阿城走。他身染疫病,既然无人能治,便让他跟其他病人一样,留在这里,不能将病带出去。”虽然州府那边没有派人过来救治,不过这几日有着守城军的严防死守,夏衡竟是真将那疫病控制住了,虽然不知道此刻城隍庙里是怎样惨烈的情形,至少,他们没有听到瘟疫蔓延的消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