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瑶刚将目光收回来,门口佟掌柜和黛绿已经进来,因着担心池暝被发现,夏初瑶与佟掌柜匆匆说了几句,便带了黛绿与她一起往前面铺子里去了。 这一路回府,心思便也不在这珍珠之上了。 刚刚她能说的话已经都说了,她知道池暝恨池光抛弃池家,却也明白池暝也好,池光也罢,都很在意自己的至亲之人。 她知道不该搀和此事,她只是怕,此事不告诉池暝,若日后池光出了事,会叫池暝悔恨一生。 毕竟,若是池光出了事情,池暝便再也没有机会去告诉他的兄长,这么多年来,他有多恨他,又有多想他。 096不劳殿下走一遭 自从那日圆房之后,沈临渊曾三日未归府。 更叫纸醉惊讶和不解的,是对此骊阳公主半分都不曾过问,直到三日后因着须得去遮云苑给老夫人请安,沈临渊才匆匆回来。 自此之后,他们家沈将军倒是再也没有不归家过,与公主也不再分房而眠,只是每日沈将军走后,公主都不允她们近身伺候,脸上的神情也多是淡漠,没有了从前的欣喜和期盼,褚云音甚至都很久没有对身边伺候之人动怒了。 就连前两天,将军跟朱氏说起,想要抬琥珀做姨娘,公主半个“不”字都没说,甚至随将军回寻月苑之后,问都没有多问一句。 这寻月苑里看似平静,纸醉却觉得,每日这般过着,却是比从前更叫人提心吊胆了。 最近朝中出了大事,西境传来急奏,征西大将军孟远锋和夫人在将军府遇刺身亡了,一夜之间,将军府上下被屠了满门。 此事褚云音是听沈临渊说起的,之后为着此事她还进了一趟宫,知道孟长安侥幸逃过此劫之后,也算松了口气。 她本以为经过此事,为保安全,孟长安应该在将军大葬之后就会回帝都来,安然做他的闲散王爷,享一世富贵。 今日看沈临渊忙进忙出,竟是为着孟长安封侯之事,她不由得惊讶,孟长安一时冲动,竟然请旨要留驻西境便也罢了,父皇和太后竟然也真都忍得下心,应了他这个请求。 封侯之事拖到了不能再拖的地步,一直犹豫不决的皇帝陛下终于下了决心,御笔亲书了封侯诏书,让孟长安承袭了西陵候之位,赐西境三州为其封地,赐其三州治理之权。 圣旨还未自帝都送出,封侯之事已经先从帝都传开,写入官报通晓全国。 而云麾将军沈临渊领旨,率一万神武军陪同礼部官员和翰林院士携圣旨西去,不仅要等将军大葬,孟长安受封,还需得将旨意昭告三州州府和军营,完成三州治权交接之后,才能带神武军撤离西境。 此次有礼部和翰林院官员随行,不能急行军,加上诸多事宜,往来最快也要半月余,陛下特许他带褚云音随行。 这份特许是太后和陛下的意思,经逢此事,他们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担忧孟长安,只怕孟长安那样的脾性,会做出什么冲动之事了,想着往昔他最听骊阳公主的话,便让她随行。 不过,对此不满的,不仅是沈临渊,就连褚云音也有几分不情不愿。 “西境那么远,武方城又是边陲,如今将军大丧,只怕城里也不安全,陛下也真是狠心,竟然在这个时候让公主过去。”明日一早便要启程,替褚云音收拾好行李的纸醉想着日后接连几日的赶路辛苦,忍不住轻声抱怨。 “孟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孟老将军一生为国征战沙场,本宫去往吊唁也是应该的,何况,本宫若是去了,想来长安心里会好受些。”褚云音坐在妆台前,望着铜镜里自己有几分憔悴的模样,轻叹了一口气,转头问纸醉,“将军现在还在书房?” 眼看夜色渐深,沈临渊也差不多该过来休息了,一想到这,褚云音就忍不住浑身一颤,竟是生出几分害怕来。 “将军晚膳后便出府去西郊大营了,说是明日之事有太多要打点的,今晚便不回来了。”这阵子公主与将军的关系颇有几分微妙,公主不准她多问,她便也只是将沈临渊交代的话说了,余下的都不敢多提。 褚云音松了一口气,也不在多言,起身让纸醉服侍她更衣躺下。 这是自那日之后,她第一次能这般安稳地入眠。 沈临渊后来对她的态度虽然没有第一晚那般恶劣,可是,那冷漠和不在乎深入骨髓,让她即便是午夜梦回,猛然惊醒时看着身畔的人,即便是屋里暖意浓,身上锦被层叠,她依旧会因着心底涌起的寒意而克制不住地颤抖。 她一心期盼的生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