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岳垂下眸来,问他,“你笑什么?” “没有。我只是觉得好值得。” “管锌,你如果这样和我兑换值得与否我会生气的。” 靖岳说着气话,手却不舍得撒开。 管锌说话有些吃力:“阿靖,别气,阿靖,真的别气。” 靖岳还是不理不说话,故意地将头转向另一边,他恼,恼管锌错误的以物换物的途经。 小孩子置气一样的,“叫阿靖也不顶用。” “你别不看我,你看看我。阿靖,我想亲亲你。” 管锌的手指又动了动,大病未愈的关系说话很小声,可明明很小声却有如雷贯耳之势,靖岳鼻头酸得紧,手捏得紧,心抽抽得紧,疼得紧,爱得紧,但始终拒绝眼泪的滑落。 “不亲,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听。”他回过脸来,看着管锌,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庞,“管锌,你怎么这么野?啊?你就这么剜我心?” 管锌的睫毛颤巍着,他是个病人,虚弱得无法克制自己,泪顺着眼角滑落,靖岳替他拭去,他听见靖岳说,“管锌,我好疼啊,好疼好疼。” 他疼,也心疼。 靖岳最终还是落了一吻在管锌的嘴唇,浅浅的,怕弄疼了管锌,但留了一会儿,实在不舍得分开。 靖岳就那么凑在唇边,似有若无地触碰,“管锌,好起来,我陪着你。” “你怎么不叫锌了。” 管锌另一只扎着针头的手扫了扫靖岳的手背,言语里充斥着委屈,靖岳不知道他哪来的委屈却也再没忍住,一滴泪滴在了管锌的脸颊,一滴挂在睫毛。没能挂太久,随重力而去,浸在管锌的脸颊。 “那我叫你好了,阿靖,阿靖,阿靖,我的阿靖。” 他现在发出的每一个音节基本上都是靠意志力在支撑,但他鼓膜所感受到的短暂的停顿告诉他,靖岳一定会给他反应。 “锌。”靖岳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管锌的下唇瓣,“好起来,好起来。还有,我爱你。” “我知道的。” 管锌对这个世界的共鸣少得可怜,几乎不存在同步呼吸,可他还是生存在这个他厌恶的世界里,想陪一个人久一点,再久一点。 4. 蔡徵超是在得知蔡栀毓的事情后到了医院,都算不上敲门,他只是不轻不重地碰了一下门。他带了一束花,没带果篮。 “花就只得个摆,你倒是带点吃的。” 靖岳给蔡徵超挪椅子,嘴上没停吐槽,玩笑话。 “等好了出去吃,给他豪,水果值几个钱。”蔡徵超笑着拉过凳子,洋洋得意地和靖岳说话,“不带你。” 靖岳耸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