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残忍。但我怎么可以轻易让这个可能摆脱混乱关系的机会逃脱,我就要说,就算今天这段恶臭至极的关系被拉到台面,也一定要让他知道刻意忽视不思考的问题一直存在。 “你不会真以为我们的关系可以持续一辈子吧。”我终于舍得看他一眼,那双一直紧紧盯着我的眼睛四周皮肤已经泛红,看起来仿佛我再多说一句就能从中冒出眼泪。 恶向胆边生,我决定再上最后一把火,“陈霖,你……”你清醒点,这根本不可能。但是这句话突然没办法以我想象的完美的嘲讽姿态完整说出口,他眼眶里的水已经积蓄到我能看清,再多一秒,就要掉下来。我终于决定收回伤害他的利刃,松开他的手,绕过他回房间。 他的脚步声紧随其后,和地板相击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愈来愈急。然后从后方伸出的手一把抓住我的,并没有强求我转身,我便就着原先的样子背对他。 “我知道这样的关系大概率不可能维持一辈子。”声音里掩盖不住的哽咽比内容更触动我,我看着距离两三米远的房门,思考刚刚那些话真的应该说嘛?可内心明晰可触的爽快一再告诉我心软才最不应该。 他又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我想拽回自己的手臂,但没成功只好回头看他。 冬日昼短,通往房间的走廊没有开灯,只有另一边客厅透过的光,越靠近卧室越暗,周围除了几缕光线只剩黑暗。而正面对我的他,眼睛很亮,那种光亮掺杂着描述不了的坚毅,瞬间让我怀疑刚刚的所作所为是否正确,又或许只是因为眼眶不断冒出的眼泪反射着他的惨痛。他并不吝于让我发现自己此刻的软弱,以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姿态将所有隐藏多年的陈疮展示给我看。 而我,无言以对。 “我们可能会成为比陌生人亲近一点的亲人,也可能更疏远。我知道你已经等这天很久,但是,陈漾,哪怕只是想到这些可能成真,我已经觉得非常痛苦了。我很自私,所以一再利用你的心软让自己卑劣的想法得逞。一切都源于我真的不愿意……”不愿意什么?我在内心自问自答,分开?变成陌生人? 他想到刚刚的问题,此刻前言不搭后语,急切地回答着,连落在额旁的发丝也成为阻碍,被以一种狠厉的劲道推回原位。“我没这么想过。”我知道他回答的是第一个问题。“我知道总有一天会分开。”他彻底陷入自己的情绪中,抓着我手腕的力道变得很大,我低头看了眼,没出声提醒。 又似乎想到别的,他突然抬眼看我,试图从我脸上找到任何与他相同的情感,可惜,并不如他的意。 我平静地与他对望,眼里的情绪很干净,我知道自己冷静的可怕,也知道他下一秒应该会暴起向我问个明白。果然,他松开紧握我的手,动作将眼泪带动不断滑落,顶着一脸泪水问我,“你为什么这么冷静?” 那我应该怎么表现?像你一样痛哭一场?还是声嘶力竭地控诉? “难以自拔的只有我一人,是不是?”带着恼意的红色顺着脖颈爬上他的脸颊,竟然有些楚楚可怜。 “陈漾,这不公平。”本以为他会气势汹汹问我要应有的感情,但他来不及说更多就被越来越多的、止不住的眼泪打扰。 “你一直很清醒,沉迷的只有我一个人是吧。” “只有我像条烂狗一样自作多情地以为你也和我抱着一样的想法是吧。” “你的心怎么这么硬啊?” “我对你的好,完全不当回事是吧,想丢就丢,想散就散。” 他一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