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行刑,你何时在乎这些没用的礼节?但木傀宗的人,不是我杀的。” “为师知道。” 姜偃做好了他不信的准备,没想到他却这么平淡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他脑子当下都空了一秒。 他一直以为聂如稷要杀他,是因为他觉得他是木傀宗惨案的凶手,结果原来他知道他不是凶手吗? 姜偃只觉得浑身发寒。 “那你当时要我认罪,在那么多人面前,判我为灭门案的凶手,是为什么?” 聂如稷淡淡道:“阿偃,你心太野了。” 姜偃抬头,呆呆问:“什么意思?” 聂如稷居高临下的俯看着他狼狈的小弟子:“你以前不是总说,这辈子都要抱紧为师的大腿,可你食言了。你说,你不愿提升修为,不想拥有太长的寿命。” 聂如稷曾经最厌烦弟子事事都要依靠他,每日都要找他来说话。 山上的花开了要找他说,谁欺负算计他了要找他说,救了只瘸腿的兔子都要找他说......小弟子在耳边叽叽喳喳,像是有说不完的话,着实扰人。 他不懂花开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就是被强行拉出去,站在满枝桃花树下,也不明白小弟子欢喜什么。 他不懂他呲牙咧嘴在他面前跳脚,说要找机会报复回去那些算计他的小兔崽子,要拿柳条抽那帮混蛋的屁股时,在生气什么。 他不懂他缠着他,说着世家欺负他,却不知道他抱对了大腿,打了他这个小的,背后还有老的给他报仇时,满脸得意开怀是为什么。 更不懂他明明喜欢那兔子,却还是在兔子伤好后放归山林,明明不舍还要这么做的原因。 这些通通都与聂如稷所想不符。 被人打了,自然应该咬牙苦修,直到能杀回去为止。 喜欢什么东西,夺走占有就是。 跟他说这些有什么用? 这么想的,一天,聂如稷在姜偃言笑晏晏地给他变出一块人间点心的时候,问他开不开心的时候,就直言不讳道:“不开心。你说的那些与为师何干,我听不懂,也不想知道。” 小弟子面上有些悻悻,讷讷道了歉,满脸歉疚。 “是我话太多了,打扰了师尊修行,对不起,以后不会再犯了。” 他眼眶有些红地道了歉,从那天之后果真再也不来跟他说那些废话。 那日之后他越来越沉稳,也越来越有大师兄的样子,旁人都说他性情沉稳温和,待人和善。 他人口中的姜偃和聂如稷认识的那个聒噪,容易被气得跟个兔子一样窜来窜去的人,完全不一样。 他对他们口中之人感到陌生,就像一个叫着姜偃的名字的陌生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