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伊斯梅尔面上诧异,那是只在意乱情迷那一夜见到的表情。 此时看过来,竟然还让人有些心虚,因着那晚玩得太过火,他见兰诺德好几日都不曾穿贴身的上衣,唯恐擦到红肿的地方。 虽然搞不懂现在兰诺德在伤心什么,但伊斯梅尔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开口道:“你怎么了?” 那人又将头低了下去,埋得更深,似是懊恼自己方才下意识的动作让脆弱的一面尽都暴露了出来。 “我没事。”兰诺德轻声应道。 随着这一声,房间内又静了好一会儿。 伊斯梅尔在皱眉思考对方到底在想什么,不过还没得出什么答案便听到了那边鞋尖蹭地的声音,转过头去就见兰诺德已经站在门前,准备开门离开: “您休息吧,我……” 他大概还想编个什么理由离开,却发现自己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伊斯梅尔没有立刻回应,直到人打开门正要拉开时才说道:“过来我看看。” 他语气淡淡,虽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安慰,但却是让人顿住了动作,愣愣地转过身来。兰诺德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不是站住、不是回来、不是停下,而是一句过来我看看。 即便是这样细微的差别也足以击溃兰诺德内心压抑的所有防线,可他却狠狠地抿唇紧咬着内唇,不让自己露出丝毫不合时宜的神情。 尽管内心是波涛汹涌,也只是低声应了一句:“好。” 随后便乖乖地来到伊斯梅尔的床边。 伊斯梅尔还吊着精神疗养瓶,右手并不能动作。 在兰诺德来到床边后,他伸出左手捞过了兰诺德的双手,掌心和指尖的肉都已经糜烂了,好好的一双手说成一摊烂肉都不为过,十指连心不知道该有多疼。 “疼吗?” 伊斯梅尔垂着眼观察着那些血肉中是否有残留的骨骼甲碎片,一边问道。 他听到兰诺德回答:“不疼。” 听到这个回答,伊斯梅尔好笑地哼了一声,抓住人的手用力一捏,便感受到人痛得钻心的颤抖,也不知道是发什么疯,或是单纯为兰诺德这样的口是心非感到不快。 “疼吗?”伊斯梅尔又问了一遍。 这次兰诺德不说话了,只是垂着头看向伊斯梅尔,盯着人头顶的形状可爱的发旋和挺翘的鼻梁,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一点也不疼。” 伊斯梅尔也是被人气饱了,但转念一想他和兰诺德气什么,简直有病。 于是干脆不再开口,而是抬手运转体内的精神力为兰诺德疗伤。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