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委屈,”蒋云把信纸拍到魏疏桌上,说,“明明我是好心,为什么他不领情呢?而且是他说写信在先,凭什么他说终止就终止?” 魏疏沉默地读完那封信,指着信中出现频率极高的“阿云”两个字,愤懑道:“我也很委屈!为什么这个人能这么叫你!” 蒋云:“……” “不管,我也要叫你‘阿云’!”魏疏说。 蒋云的关注点被带歪,摊手道:“请随意。” “干妈的离婚官司顺利吗?” “嗯嗯,”魏疏想到什么,低沉道,“哦,我爹死了,他人走得急,没留遗嘱,所以财产差不多都归我妈。” 蒋云的声音有些变调:“叔叔去世了?” “别为他难过,那个人渣是在他三个小情人的床上死的。” 魏疏嫌恶道:“男人有钱就变坏。” 蒋云点点头,表示认同。 升到初三,霍蔓桢从瑞士飞回来,在主宅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蒋云几乎天天都能在电视上看到她挽着蒋丰原的臂膀,谈笑风生地接受记者们的采访。 媒体夸赞他们夫妻感情深厚,好一对璧人。 就像霍蔓桢和蒋丰原歇斯底里的争端从未发生,先前种种不过是蒋云的错觉。 除却魏疏以外,他还偶然结识了同班两年多却说了不超过三句话的楚尽风。 楚家比蒋家复杂得多,私生子满地跑,不是这个给那个下毒,就是那个把这个打成残废。 楚尽风能一个部件不少地长大成人,运气与实力缺一不可。 这几天魏疏出去打比赛,蒋云的饭搭子只剩楚尽风一个。他研究着树叶写给他的解题思路,全然不知后腰多了只手。 “又是那个人的信?” 蒋云:“嗯,上次问了他一道题。” “你也可以问我,”楚尽风把头靠在他肩上,笑道,“我成绩也很不错。” “真厉害。”蒋云夸赞了一句,说完,在一处不懂的地方做上标记。 楚尽风笑容僵了僵,嘴角不快地往下一撇。 之后某一天,树叶在来信中提到他母亲下了病危通知书,可能短时间无法寄信了。 向来不用任何涂改工具的树叶在信纸上留下了很多个墨点,诚恳地跟蒋云道歉,说那天蒋云的小狗挂件不小心脱落,其实是被他捡到了。迟迟不肯归还,也是他的贪心作怪,想将这个信物保留下来当作纪念。 “挂件有点脱线,下一次寄信,我会把它还给你。”树叶写道。 但那之后他再没收到树叶的来信,甚至这个人以及与他相关的所有事物,都被人为地抹去。 因为蒋云看到了他不该看到的东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