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屏幕中央的日期逐渐睁大,蒋云指尖发颤,脱口而出道:“……不可能。” 出事当天是2030年5月8日。 而屏幕上的日期,往前倒退了整整八年。 起初他以为手机出了故障,当他趿着拖鞋绕屋内走了一圈,蒋云才意识到并非手机有问题,他是真的回到了八年前。 现在他住的是一套位于松江边的大平层,离他就读的令淮大学不远,只有七八分钟车程。 上辈子蒋云毕业,搬进名下的另一处房产,这套房因此闲置。 后来生意一落千丈、濒临破产,他便把房子卖了以解燃眉之急。 蒋云一直觉得自己很倒霉。 有人事业不顺爱情顺,爱情不顺亲缘顺,他却像个三不沾,没一样顺遂如意。 他父亲蒋丰原的家族做钢铁生意起家,房地产、文娱、电商等产业均有涉猎,作为蒋丰原的长子,他本该顺风顺水一辈子。 直到一个人出现,将他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蒋丰原在外的私生子回归主家,被安排进蒋氏企业实习。不仅如此,蒋云意外得知他并非蒋丰原的亲生儿子,当年霍蔓桢早产,生下来的孩子没满一年就夭折,蒋丰原为了稳住妻子的情绪,这才把他抱了回来。 从头到尾,蒋云没有资格触碰蒋家的一切。 可是凭什么? 他的“母亲”霍蔓桢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常年居住海外疗养,蒋丰年工作繁忙,私下绯闻不断。 为了做这个明面上的蒋家长子,他付出的不比任何一个人少,却在这场骗局中一无所获。 消息一传开,那些与他关系不错的二代纷纷赶来宽慰,劝说他争口气,出手与私生子搏一搏,赢了坐拥一切,输了两败俱伤,怎么样都不算太差。 于是,蒋云和梁津开始了长达八年的博弈。 结局很简单——他输了,输得满盘皆空,甚至连累了多年的发小。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蒋云的人思绪拉回现实,来电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方才还在心里念叨的发小魏疏。 “阿云,出来喝酒。” 魏疏那边声音嘈杂,隐隐传来一阵节奏感十足的音乐,见蒋云没有回复,他又说道:“这次我帮你盯着,看谁再敢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混了递你喝!” 二十一岁的蒋云爱玩乐,二十九岁的蒋云截然相反。 他刚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不知怎的,他下意识地觉得这个点他该早早入睡了。 “我有点事。” “你能有什么事?”魏疏不留情面地拆穿,“别以为我不清楚,你论文交了,答辩答了,路边的流浪狗都没你闲。以后躺板板了有的是时间睡,此时不玩更待何时?听话,老地方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