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发肤授之父母,虽然他们也会剪头发,但也仅限于修一修,不会剪短,除了和尚。 刚好,晏云澈的目光落在祁秋年的头发上,“所以你才要剪短头发?” 虽然出门的时候,祁秋年都会束发,也不大能看得出长短,但是他与祁秋年太熟了,祁秋年在自己家里,就很随便扎个丸子头,看得出来,头发不长不短的。 祁秋年摊手,“是有些不习惯长头发,而且这夏天也太热了,勉强能束发就差不多得了,还是你好,光头呢。” 【洗发水都省了,洗面奶都能洗整个头了。】 晏云澈:“……” 虽然不知道洗发水和洗面奶是什么,但从字面意思上也能理解。 他没忍住,敲了祁秋年的脑门子一下,“勿要拿出家人的头发开玩笑。” “好吧好吧,我也不懂你这些规矩。” 晏云澈莞尔,又再垂头,看着照片上的祁母,温婉大方,眉目里张扬自信,与这个时代的女性,截然不同。 晏云澈注意到,祁秋年的眉眼更像他的父亲,脸形和鼻子嘴巴却更像他母亲。 他几乎是把二老最优秀的地方结合在了一起,才能长成如今明媚张扬的五官与气质。 祁秋年催促他,“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画一张?” 晏云澈的目光幽深,“现在?就在此处?” “是啊,择日不如撞日嘛。”祁秋年没注意到他的眼神,“你要愿意的话,我给你画一张,留作纪念,不过我许久没画过了。” “画吧。”晏云澈说。 祁秋年满意了,迅速找来了画纸,“来来来,你就坐这儿,我坐你旁边,方便观察。” 亥时已过三刻,寻常都到了晏云澈已经入睡的时间了,而近日来的琐事太多,也难免疲惫。 祁秋年许久没画过素描了,有些手生,为了不丢脸,他只能慢慢下笔,先找一找手感。 晏云澈就在笔纸摩擦的沙沙声中,撑着脑袋,慢慢地进入浅眠。 等到祁秋年再次抬头观察自己的模特的时候,才发现晏云澈已经睡着了。 原想要将他叫醒。 可是睡着的晏云澈,太蛊了,美得不似人间物。 晏云澈的美貌,是浓烈的,带有攻击性的,闭眼之后,便恰到好处地综合了那一些微妙的攻击性。 轻垂的眼睫,高挺的鼻梁,看起来略微有些薄情的薄唇,还有点睛之笔的眉心伤疤。 怎么会有人连眉心的伤疤都美得如此的恰到好处? 祁秋年不知道盯着晏云澈看了多久,手里的画板和笔,什么时候放下的,他也忘记了,直到他的手指即将触及到晏云澈的眉心。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