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无妨,她又不是一直待卫生间里。 卫生间里面一个冲水用的大木桶和木勺外,还有一个三层木架,最上层放牙杯牙膏牙刷这些,中层放着洗脸用的木盆,底层是小一号的木桶。 闻昭非反身去将门口的两大桶凉水提进来,再兑了暖水壶里的热水,看林琅再将放了衣服的布袋挂到墙钉上,闻昭非又回房间拿了新香皂、新牙刷牙杯给放到木架上,方便林琅使用。 “水不够就喊我,我会继续烧。” 帘子外作为厨房用的小隔间,冬天烧炕顺便能煮饭,夏天单独用煤炉煮饭烧水。闻昭不习惯和别人一起吃,一直都是自己煮。 闻昭非日常挑水回来用,换洗下来的衣服直接晾在西角房门前的空地上。 “好,”林琅乖乖应话,在闻昭非转身走出一步,又连忙伸手拉着闻昭非的衣摆,闻昭非转身看来,林琅带着几分不好意思道:“你要是……出门了,一定和我说一声。” 林琅嘴上说不怕,看闻昭非要走了,又莫名有些心慌。 “你洗好前,我不会出门,”闻昭非抬手揉揉林琅的头发,言语肯定地回答。 林琅放开手,闻昭非继续掀开帘子出来。 闻昭非心中轻轻叹气,他转正后就有资格和所里申请条件更好的家属房,但他一直不把结婚生子列入人生规划,住这里和住后院没甚区别,便没弄。 此时闻昭非却有些后悔,他去年就申请的话,即便还是分了西侧门的三间半,也早在冬日屋顶坏时就把房子里外修好了。 卫生间里,林琅竖着耳朵听帘子外闻昭非洗锅烧火的动静,心中稍定,她继续将头发丸子解开,洗了足足三遍才满足,她再和闻昭非要一桶兑好的热水继续洗了澡,才算真正活过来了。 林琅穿上衣服,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和粉扑扑的脸颊回到主卧来,闻昭非将一杯红糖水递给林琅,再仔细说明。 “床单都换好了,想躺就躺,我也去洗了,有事就喊我,嗯?” “你喝过了吗?”林琅点着头再问闻昭非,她目光所及房间里已经没有堆积灰尘的地方了,原本空荡荡、硬邦邦的炕床铺上了草席垫子和床单被褥,就连房间外她没搬完的行李,也全被闻昭非归置整理好了。 闻昭非迎着林琅的目光,不想骗她自己还没顾得上喝水,京城带来的这些红糖是给林琅准备的。 低头,闻昭非在搪瓷杯浅饮了一口,再回道,“现在喝过了。那边水壶里还有温水,抽屉里有没拆封的饼干。” “知道啦,你去洗吧,”林琅放下杯子,推了推闻昭非,她洗头洗澡舒服了,闻昭非还没呢。 因为闻昭非太会忍了,林琅再次确认她怀疑闻昭非有洁癖是误会。 林琅走到椅子坐下,巧笑倩兮地看来,“我乖乖待房间,哪里也不去。三哥快去。” 原本还因为忍耐神情麻木的闻昭非,忽然又觉得还能继续忍着。 闻昭非几趟拿了衣服和热水进到卫生间里,林琅就坐在椅子上,一边喝红糖水,一边吃饼干,一个旧手帕垫着,不怕弄脏闻昭非的劳动成果。 “这边天黑得还挺慢,我们国家真大,”林琅看看手表,已经晚上六点半了,太阳还没有要落山的意思了,夏天的小宁村到六点后绝对看不到太阳。 祖国地大物博,各地的风貌气象也有极大的差异,若非现在交通实在不便,出门也有诸多限制,林琅很想亲自去各地感受感受。 “夏天日照时长,到了冬天,三四点就天黑了,”闻昭非顶着微湿的头发出来,接上了林琅感叹的话。 “感觉很有意思,那这里人是按天黑落日就吃饭,还是按手表时间?”林琅愈发有了兴趣,现在人有手表可不多,但按天时吃饭岂不是很容易饿坏或吃不下吗。 闻昭非眉梢微挑,脸上有了浅浅的笑容,他此前还真没在意过这个问题,“大多是按下工下班下学时间吃饭。” 林琅点点头,“有道理。” “三哥快来!”林琅起身对闻昭非摆摆手,闻昭非走近后,她捏着一块饼干给闻昭非喂来,“吃饼干,喝水,我给你泡的。” 林琅将喝光的搪瓷杯洗干净,又重新泡上红糖水。 闻昭非被喂着吃了一块饼干,就乖乖拿起红糖水喝光,再自己续上一整杯的白水继续喝光。 m.weDaliAn.CoM